“别这样盯着我看,”纱缦华忽而仰头,面上微笑渐渐维持不下去,“不然的话,我几乎要以为,你爱上我了。”
然而话音未落,下巴便被人死死扼住,男子鼻息近在咫尺,分明温热湿润,可入耳的声音,却冷如三九严寒:
“别跟我提他的名号,”他一字一句道,“你也配与他相提并论吗?”
“是我,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是我一直陪在你身边。”纱缦华渐渐觉得呼吸困难,却仍倔强着说下去:“月清尘他除了不断地伤害你,为一点小事怀疑你,他还做了什么?他还能做什么?可你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想着他?为什么从来都…… 从来都不肯回头看我一眼呢?”
“他的确冷酷无情,”君长夜竟然点头,“在这方面,便是十个你,也不及他一个。”
然而,在说这话的同时,他心中隐秘的某处却是灼热的,甚至热到近乎沸腾起来。分明刚从冰天雪地中归来,却如同与人在雪□□饮了一壶烈酒,已至醺醺然了。
君长夜还记得,师尊持剑从风雪里向自己走来时的那一幕。他以为月清尘来杀他的,也不打算躲,于是闭着眼睛靠在背后石山上,静候那临了一剑的到来,也静候黑白无常前来勾魂。
可他没想到,周边风雪忽然大作,将二人团团围在其中。更没想到,因失血而冻到干裂的唇上竟倏尔覆上一片温热。与此同时,那人灵巧的手指在他身上轻柔抚过,温凉灵力溪流般流入四肢百骸,迅速修复起他此刻身躯的每一处疼痛。
“我昏了头,”那人在耳边轻声道,轻得如同一声叹息,“我…… 长夜,你疼不疼?”
你疼不疼?
其实君长夜本来哪都不疼,可经月清尘这么一说,心中的铜墙铁壁却瞬间崩塌殆尽,伤处一齐恢复知觉,火辣辣的,好像生怕疼不死他一样。
“疼。好疼。浑身都疼。”君长夜蓦地睁开眼睛,眼神滚烫,仿佛要在月清尘脸上烧出一个洞来,“师尊,你疼疼我,好不好?你疼疼我,我就不疼了。”
这情话□□裸的,甜得腻人,月清尘躲闪了一下,似乎有点苦恼。
“师尊,我没有想杀他,”君长夜的语调突然变得很委屈,“我不想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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