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安向他靠近一步,伸出手,试图碰触离渊手中的刀柄。面前忽然光华大盛,离渊只觉手中烫得惊人,简直像抓了个烫手山芋。他险些一甩手将那破刀扔了,可刀柄仿佛黏在手上,怎么甩都甩不掉。
幸好随着凛安将手缩回去,刀柄很快恢复原状,只是表面裂纹更多了一些。
离渊有些气急败坏:“怎么回事?”
“就像你看到的,”凛安微一耸肩,“选择你的不是我,而是它。”
离渊不信邪,又试着扔了几次。这下不像黏在手上,简直像是长在手上了。
“没用的。”
其实不用凛安说,见这破刀实在古怪,离渊早已彻底放弃。凛安此语,正好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他索性在坑边颓然坐下,撑着脑袋仰天长啸:“我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啊?”
离渊原本只是感慨,谁料凛安竟也不顾形象,跟着他在刀冢边坐下来,还安慰了一句:“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你觉得倒霉,未必就是坏事。”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会害我。”离渊将刀柄捏在手心,颠来倒去地玩,“我说的是另一件事。”
凛安又不说话了,只是安静而专注地,凝视着他手中的刀柄。
离渊忽然有些惴惴:“你怎么不问我,今日在紫烟宫那件事?”
“你想说自然会说,我又何必问。”凛安收回目光,“你若不想说,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再说……”
离渊直觉不妙:“再说什么?”
“再说你喜欢的,不是我吗?”
可疑红晕再度爬上年轻魔族的脸,很快呈燎原之势,连耳朵尖都燎遍了。他扭头看向凛安,想从中找出疑似情动的迹象,可是没有。对方脸上一片淡然,说这句话的时候,跟说“今天吃了吗”也没什么区别。
“那有什么用?”他低声嘟囔一句,“你又不喜欢我。”
“不要气馁。”凛安淡淡道,“别让我真的输了。”
“算了,我早该知道,你比我还像石头。”离渊十分泄气,“实话告诉你,我去紫烟宫,是担心容嫣不怀好意,再害小凤凰。谁料,她比我想的还要卑鄙,竟在二公主的酒里下了缠情。
“虽没真的出什么事,可纠缠间,我也确实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九赭要我负责,也不是全然无理取闹。可你说容嫣闹这一出,她图什么呀?我娶龙二公主,对她有什么好处?”
“她恨龙族。”
“所以,我娶了龙二公主,就相当于魔族跟龙族联姻,”离渊闷声猜测,“她是想借此事,让你和仙帝看到龙王的野心昭昭,然后先下手为强,灭了龙族?”
凛安不答,像是默认。离渊眯眼回想了一下,又接着道:“说起来,好像今天谁也说过类似的话。哦对,昭崖。你是没看见,他今天对我可凶了。”
“近日不要出去了,”凛安阖上双眸,浑似入定,“随我在此闭关,免得龙王找你麻烦。顺便,帮我重铸这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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