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凤官儿险些喊出声,又忙压低了声音,“你还敢上天宫来?”
“凛安不在?”离渊站在原地不动,急促道:“兵败的事,我都知道了。九赭现在怎么样?”
凤官儿虽对他还有所怀疑,但见离渊真心想着九赭,实在不像会借雨君之死刁难龙族的模样,便蹙眉答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一开始被关在紫烟宫,现在又移去了天牢。对了,芳洲跟九赭的儿子,已经出世了。不过帝君……似乎不打算让他归入龙族族谱之中。”
“我来找你,就是要说这件事。”离渊走近几步,凤官儿没有退,听他接着道:“过几日,我会带着魔族和龙族剩余兵力来天宫要人。到那时,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凤官儿分明记得,离渊在她面前,还从未这么低三下四过。她于心不忍,竟不顾立场,大声问道:
“龙族能战的兵力,还能剩多少?你这样做,不是带着他们来找死吗?”
离渊与她对视,语气未变:“我要保全九赭的血脉。”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就这样彼此对视,谁也不肯先放弃。最后,凤官儿终于妥协:“你希望我怎么帮你?”
离渊说了四个字,凤官儿猝然睁大双眼:
“李代桃僵。”
离渊将攻期定在三日后,进攻的号角吹响时,凛安还没有回来。混乱中,一个包袱被神不知鬼不觉地递进太始殿,里面裹着一个刚出世几日的小小男婴。
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离渊吸引了去,凤官儿抱着这个小包裹,从后墙翻进玄霄殿,换掉了芳洲身边熟睡的那个小男孩。芳洲被惊醒,凤官儿叫她不要出声,将事情原委飞快地说了一遍。芳洲含泪点点头,最后摸了摸孩子细嫩的小脸,便放了手,连声催促凤官儿快走。
他们都心知肚明,今日一别,母子恐怕就再难相见了。
不过即便再难相见,又有什么要紧?比起与自己一样,作为要挟九赭的筹码,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囚笼中,芳洲更希望他能好好活下去。
无拘无束地活下去。
“夺龙珠!救太子!”
窗外的喊杀声愈发响亮,那是离渊在替她掩饰,争取时间。凤官儿将那个名叫沧玦的男婴紧紧抱在怀中,飞快地掠过大半个白玉京,总算有惊无险,到达约定的围墙边,将包袱照原样递了出去。
往外递的过程中,凤官儿刚揭开包袱皮,却发现沧玦不知何时已经醒了。他看着她,竟然不哭也不闹,一双眼瞪得乌溜圆,仿佛用力想将凤官儿记在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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