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长夜盯住他,看了许久,仿佛想将他此刻的模样铭刻在心里。月清尘见其眼神冷冽,忽然缓过劲来,心凉了半截:
“莫非,你竟在为当年的事怨我吗?”
君长夜没再说话,转身离开。他步伐很快,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只留白衣仙君扶着门站在原地,死死盯住他离开的方向,片刻后,忽然弯下腰剧烈咳嗽起来,唇畔渐有鲜血滴落。
如点点红梅绽放在雪地里,艳得刺目。
走了好。
正好自己要去北冥,还怕君长夜拦着不让。如今他走了也好,就不用自己出口赶他了。
半晌后,咳声渐止,月清尘慢慢俯下身舀起一掌雪,将脸擦净,然后唤了一声:“灵犀。”
“君上!”仙鹤小童应声出现,急忙忙跑过来扶住他,“君上,我都找您半天了,您怎么在这啊?来,斗篷在这,灵犀帮您披上,您这身子骨,可不能吹风。”
“我没事。”月清尘任他摆弄,等灵犀将斗篷在脖子上细细系好,又拢了几下,才开口问:“炉子里的东西焚尽了吗?”
“已经烧完了。”灵犀答得毕恭毕敬,“里面什么都没剩下,灵犀已经拿去清洗过了。您若往后还想用,跟我说一声就行。”
月清尘蹙了蹙眉:“什么都没剩下?”
“是呀,火灭之后,里面只剩一些灰。”灵犀有些慌神,“君上,有什么问题吗?”
那炉子是拿来毁鬼族鱼符的,照理说,即便能烧全烧完了,也应该会剩下指甲大一块烧不透的骨头。
如今什么都没剩下,是这次招来的火太厉害了,还是里面的鱼符……被谁拿走了?
他未醒的那段时间,君长夜离开屋子去做了什么,谁也没看见。说鱼符是君长夜拿的,要去冥界调取鬼兵,再挑起人间祸事,也并非全无可能。
“没事,你做得很好。”月清尘面色未变,“掌门师兄回来了吗?”
“已经在路上了,估摸着再过半刻,就该到凌绝顶了。”灵犀答得毕恭毕敬,忽然想起来什么,慌忙道:“对了君上,之前来了个送信的,说是萧肥圆派来,还说非要亲手把信交给您不可。我找您半天没找到,他好像有急事,等不及,就先下山去了。您看,要不要去追回来?”
“不用了。”月清尘淡淡道,“你下去忙吧,我去凌绝顶等师兄。”
灵犀对时刻的估算得很准,月清尘刚到凌绝顶落了座,便迎来了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叶知秋。气还没来得及喘匀,这位向来泰然自若的昆梧掌门先大步走到月清尘身边,眉头拧成了川字,语气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焦急:
“仙界派天将顺着通天阶下凡来了,还带了数百天兵,正兵分两路,往妖族和魔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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