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越想越烦,正想把杯子里的酒一口闷了,就有一只手先行横过来,把他的酒杯抽走。
江野不耐地抬眸过去,不用看都知道是谁:“你有病?你聊你的,我喝我的,咱互不相干不行?”
向怵看了他会儿。
他似乎是在想什么,和江野身后夜色几乎要融为一体的眼眸中流露出几分思索。
五秒后,向怵说:“那你跟着我。”
江野:“?”
他打出一个问号,还没来得及问向怵一句你是不是真的有病,就被向怵强制拉了起来,把他手里的酒换成了牛奶,带着他走进了光里。
江野是真的要脸。
他做不到在这么多人的视线下和向怵起争执,所以只能紧急扯出一个社交笑容,然后一边在心里暗骂向怵。
圈子里有不少人都认识江野。
因为有很多人都知道,江野是向怵的朋友,而且是唯一的好友。
所以想要和他交谈的人也不少,江野虽然有一年多没有怎么参加过这种场面了,但有些东西是刻进了骨子里的。
他的脊背挺得笔直板正,和向怵站在一块儿,两个人都穿着深色的、款式相差无几的西装。
比起向怵的冷戾和沉默,侃侃而谈、面带微笑,在社交中如鱼得水的江野更像是这场晚宴的中心。
反倒是把向怵衬得像个保镖。
等到江野好不容易从大厅中脱身,又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时,已经没有力气和向怵争执了。
他只抬起自己的脚,用干净锃亮的皮鞋尖踢了下坐在他旁边的向怵:“给我拿点吃的。”
虽然他和向怵的关系难堪,但江野从来就没有低位者的姿态。
反倒是向怵……
江野眯着眼看顺从起身去拿餐碟的男人,心说也只有这个时候才“乖”。
……也只有这个时候,江野才会有一种错觉。
一种向怵好像认为他们是在谈恋爱的错觉。
向怵对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掌控得很好,江野也懒得计较他从哪知道又为什么知道。
左右他和向怵都是这破关系,就算真有一天向怵放他走了,江野也做不到去祸害别人女孩子。
他扒拉着餐盘里切好的七分熟牛排,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向怵就坐在他边上。
江野还在那想不知道向老爷子什么时候到,就先等到了他生父和继母。
看到他们走过来时,江野轻啧了声,把银制的叉子丢进了餐盘里,剩下大半的牛排,没了胃口。
向怵好似没看见他们:“不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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