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修文面色和缓了不少,回了一礼,道:“住持辛苦。”顿了顿,又道:“……我二弟怨气很重?”
枉死之人怨气哪里会不重?虚云心说这不废话么?点点头,道:“是。还需作法三天。”
“三天?”孙修文眉头又皱了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而后回身指了指后面家丁捧着的一个小箱子,道:“诸位道长辛苦。这些银两不成敬意,就当是在下捐给无为观的香火钱。”
这种钱不能推脱,虚云客气了一番,嘱咐一个小道士将那报酬接了过来。孙修文见无为观收了银子,又道:“住持,这法术一定要做三天?”
虚云一愣,“怎么?”
“哦,没什么。”孙修文道:“只是家中还有老人,这三天里家里外人多,怕老人家休息不好。我父亲身子不大好,又向来宠爱二弟,出了这个事情哀痛欲绝,我是想让二弟能够尽快下葬,这件是尽早过去,老人家的心态也能尽快平复下来。”
虚云犹豫一下,道:“孙老爷的意思是……让我们快一些?”
“快一些自然好。”孙修文道:“若是不便也没关系,毕竟死者为尊,我二弟去了也不能让他受委屈。“
“那……”虚云住持道:“孙二老爷的死不查了吗?”
“嗯?还有什么要查的吗?”孙修文有些惊讶,“不是住持您自己说,是邪祟所致,并非人为?既然是邪祟,还有什么好查的?”
虚云一愣,一时也无法反驳,半晌点点头,意味不明道:“孙老爷还当真是冷静。”
孙修文苦笑一声,“我身为一家之主,又在商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遇到事情我若是慌了,下面那些人要怎么办?就算心里波涛汹涌,也得镇定下来处理后续的事情啊。”
虚云住持点点头,道:“孙老爷也是辛苦。“
“大老爷,”一个仆从走过来,朝着孙修文行了一礼,道:“太老爷让您去请陶先生。”
孙修文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看起来有些不悦,但在虚云在面前又不好发作,只好压着火道:“怎么又要去请陶先生?”
“大老爷说笑了,太老爷的事情哪里是我能打听的。”那仆人说的不卑不亢,语速不快,却是稳稳当当没半分惧色,同刚刚两个守尸体的仆从比起来,简直像是孙家的主子。
孙修文火气更旺了些:“去请个人而已还要我去,是你们没长腿吗?!”
“太老爷说,您知道理由。”那家丁不急不缓道:“太老爷这般说,大老爷,您别难为我了。”
孙修文眉头皱的更紧,一甩袍袖,转头看见虚云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神色平缓一些,拱了拱手,“住持见笑了。”
“孙老爷先忙。贫道去为法事做准备。”虚云一拱手,转身回了偏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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