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被血映成了红色。
震耳欲聋的战鼓依旧在响,震得人心里发慌,两界兵将杀的双眼血红,满地残肢断臂,血流成河,真真一副修罗场。
他僵着身子,全身冰凉,死死的盯着半空中的那位天神——
那人浑身浴血,周身都是刺眼的红。他伤的很重,血从盔甲之中透出来,不知身上到底带了多少伤。与他厮杀的那人显然也没得到多少好处,黑袍残破,伤口狰狞,但还是因为修为站在上风。
“别挣扎了,何必呢。”魔皇狼牙锤猛的砸向黑金古刀,声音凉凉的,“修为等级不可逾越,何必硬撑,给我多添几道伤你心里就舒服了?”
长白哼笑一声。
“现在停下,我保你不死。”魔皇手中狼牙锤快如闪电,欺近长白,道:“只要你归属于我,待我拿下仙界,你依旧做你的仙界战神,逍遥自在,什么都没变。”
“哦?那还……”黑金古刀破风而去,那人挑挑眉,“听起来不错。”
魔皇皱眉,看着那个浑身是伤,却死死握着破刀的仙界战神,冷声道:“我已经拿出足够的诚意,你不要不识抬举。”
“抬举?”长白哼笑一声。他忽而收了刀,向后移了段距离,道:“既然你要抬举我,那就容我再说句话。”
魔皇皱眉看他。
长白转头看向了另一处。
他看向了赶过来的仙君。
破刀往旁边一插,因为脱力,他整个人歪歪扭扭的将身子支在刀上,他的背后从右肩直到左腰的伤口因为剧烈的活动而崩开,血肉模糊,成了他身上众多伤口里最刺目的一个——那是仙君亲几日亲手砍下去的伤。
仙君心里疼的像针扎一般,而那人却好似并不在意。若是忽略掉他身上纵横狰狞的伤,此时的他像是同从前一样的吊里郎当,眉眼里尽是风流自在。
仙君紧紧皱着眉。
那人撑着那漫不经心的神色同仙君对视片刻,像是他们还没闹僵之前的无数次那样,遥遥相望,欲说还休。
然而许久之后,那人还是缓缓的放下了面具。
他的眼神空洞,无奈又无力,像是把这几百年的不甘都放到了眸子中,而后又全部随风散了去,只剩下那无可奈何的绝望。他沉默的望着仙君许久,苦笑一下,没有笑嘻嘻的叫“小丞相”,也没有像曾经生气的时候叫他“笑面虎”,而是缓缓的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道:“周言珩周大人,我为什么……要认识你呢?”
为什么……要认识你呢?
下一刻,他忽而转身对上魔皇,胸中的元神珠透过身体和铠甲,发出耀眼夺目的金色光芒,魔皇眼睛猛地瞪大,惊惧交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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