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嵇雪微微掀起了一点眼皮,看到张朝鹤正面色纠结地看着他的手,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不动声色地换了个姿势,声音轻得像呓语:“刚刚我看他想要掏瓶子,真是吓死我了。”
所以就拿手机当板砖,一巴掌呼了过去,当场就把玻璃瓶子敲飞了。
张朝鹤突然有一个很惊人的猜测——当初李烨揍他的那一拳……他真的躲不开吗?
即使是在黑夜里,程嵇雪面对歹徒时的反应也堪称教科书一般,快、准、狠,不但轻而易举地就将对方制服,甚至还能冷静沉着地给对方打个水手结捆得严严实实。
拥有这样反应速度和经验的人……真的会躲不开李烨盛怒之下挥出的一拳吗?
他一方面觉得很离谱,一方面又觉得这个猜测好像确实很合常理。张朝鹤开玩笑似的问道:“你刚刚看起来就像侠客。”
程嵇雪弯了弯唇角,语气怅然:“因为我小时候有武旦的底子呀。”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干燥的掌心,他掌心的纹路很清晰深刻,程嵇雪似乎在发呆,声音轻轻的:“很苦的。”
张朝鹤瞬间被爱怜的潮水淹没——他仿佛看见了小小的程嵇雪穿着丑丑的练功服,独自咬着牙翻跟头的样子。
他也伸出自己的手,张朝鹤的掌心纹路却又轻又乱,他不会看掌纹,只知道临近拇指掌丘那一条线是生命线。不过他的生命线看起来有点曲折,靠上段的位置缺了一小块,靠中段的位置好像又岔开了一个大岔口。
好在这条生命线一直延伸到手腕衔接处,大概他还是可以长命百岁的。
张朝鹤搓了搓自己的手心,居然还能笑出声来:“我这一生看起来还挺曲折嘛。”
程嵇雪捏了捏他指根下手掌上沿的小凸起,声音淡淡的:“我听说五星丘饱满的人命都会很好,你以后一定也会很顺遂。”
他心想不管怎样还有我,我也会保你一生顺遂的。
张朝鹤笑眯眯地道:“借你吉言啦。”
值班民警刚给他们递了水,陈特助就带着律师风风火火赶到!律师大哥已经习以为常,不过这次不是小打小闹,他先是淡定地咨询小张总的意思——是重究呢,还是息事宁人呢?
张朝鹤毫不犹豫选择了重究。虽然这次运气好没有人受到伤害,但泼硫酸这种事实在太过恶毒。被害人轻则烧伤重则毁容,还大概率附有并发症状,实在是阴损到不能再阴损,必须追究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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