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嵇雪想和他对视,但唯恐激起张朝鹤的逆反心理,他熟练地垂下眼,语气诚恳地道歉:“对不起点点,以前因为不得已的原因我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你……我本名叫季庭端,家里父母健在、还有一位兄长……”
张朝鹤突然开口道:“哦。”
很平静地一个字,程嵇雪却寒毛倒竖!他当机立断地跳过后面罗里吧嗦的一段赘述,努力用轻快一点的语气活跃气氛般地问道:“身价够百亿了,请问张总可以考虑感情问题了吗?”
足足过了一分钟,张朝鹤都没有任何反应,然而很快却又突然抬起头——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季庭端,神情饱含讥诮,程嵇雪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一阵剧痛却当即袭来!
程嵇雪皱了下眉,只见张朝鹤挣脱他的桎梏边甩手边倒退两步——他的表情甚至可以称得上和善,动作也非常优雅淡定,眼神却冷漠得像凛冬暴雪。
程嵇雪被他这副神情吓得魂飞魄散!他非常了解张朝鹤,知道他一定是动了真怒——这一瞬间他虽然惊慌失措,但表面上还能不动声色地笑着想靠近:“对不起,你听我解释……”
张朝鹤扭头就走,压根不给他一个眼神——他的背影像一头孤独的野豹,却分不清究竟是得胜离去还是落荒而逃。
程嵇雪忍着疼痛要追上去,然而张朝鹤却陡然站住,冷笑着指了指程嵇雪,又指了指他站着的那块地方。
那是一个威胁的姿态。
别动。
程嵇雪不敢再动,他茫然无措地看着张朝鹤一言不发飞速离开他的视线,好像王总助和路过的他说了什么,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他一个人站在原地,像是被主人遗弃在滂沱大雨里的可怜猫猫,落魄又绝望,明明是伏夏,程嵇雪浑身却冷透了。
可能有十分钟,也可能有半小时……程嵇雪就站在张朝鹤指的那一小块地方里一动不动,悲伤又难过地垂着眼,紧紧盯着地面。
好冷啊。
他难过地想,张朝鹤还好吗?他是不是也很冷?
王总助也在门外站了半天,他眼睁睁看着季先生沉默地站在那里,似乎要把自己凝固成一座雕像。他轻轻敲了敲门,试图打碎满屋的死寂:“先生,这份合同……”
程嵇雪已经没有心思再去想什么狗屁合同了,他敷衍地道:“该怎么办怎么办,这种事还要我教你吗?”
王总助尴尬开口:“对不起先生,合同出了一点问题……张先生刚刚签的名字好像是……张朝鹅。”
程嵇雪:……
王总助感觉自己快死了——他加快语速:“张总签的是错误的名字,合同也就不具备法律效力,需要和张总沟通后重新签字。”
“要再把张先生再带回来吗?”
王总助说完就闭麦了……他觉得他问的这个问题好像确实有一点傻逼。
程嵇雪:你看要不你把我带走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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