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回应很平静,一点儿都看不出有什么异常,甚至还对我笑。
“为什么突然提这个?”他问。
“没事。”我浑身是汗,像是在40度的高温下狂跑了5000米。
我莫名其妙的就不敢看他,心里有种被绞肉机在绞着的感觉,明明是我拒绝了他,为什么我胸口这么闷心里这么难受呢?
很久以前我画过一个漫画,男主角被喜欢的女孩子拒绝了。
在那则漫画里,他把这种被拒绝的感觉形容为“天空跟大地掉换了位置,山上的大树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层层倒塌,湖泊开始倒流,连花草也在眨眼间枯萎了”。
那时候我的编辑说:“很好,很少女漫画。”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很多年前画的一则小故事,其他的情节我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了这几格画面。
我说:“那我先回去了。”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蹲下来摸那只吐着舌头看我的阿拉斯加。
我往外走的时候觉得脚不是脚,腿不是腿,我也不是我了。
推门出去的时候,耳边又开始回放他的那一声“邱阳”,我发现他叫我名字的时候,声音格外好听,比他说其他话的时候更好听。
我站在他院子门外,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住了没回头,可是当我走到自己家门口,已经尽可能不去看他的时候,我的信箱跟我打了个招呼,让我来不及反应就看向了他。
他依旧蹲在那里揉着阿拉斯加的头,背对着我,背影单薄得很。
如果背影会说话,那他现在表达的,应该是落寞吧?
我回了家,不敢再出去,但总是忍不住去窗边往外看。
他一直蹲在那里,后来干脆坐了下来。
他坐在那儿,抱着听话懂事的阿拉斯加,一人一狗晒着太阳,好像跟这个夏天融为了一体。
我原本是个睡眠质量很好的人,尤其是在赶稿之后,脑袋沾了枕头立马就能进入深度睡眠。
然而,在这个晚上,我竟然翻来覆去地在床上“烙饼”。
我就是那张饼。
睡不着,怎么都睡不着,我甚至试图想着我的各位“女友”跟“老婆”,打算打个飞机,毕竟释放一下压力身心舒畅,有助睡眠。
然而,我还是失败了,甚至,她们没有一个人能挑起我邪恶的欲念。
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我不得不感叹一句:邱阳,你变了。
睡不着,躺着反倒难受,起挣扎着起来,去酒柜里找了瓶酒出来,然后打开电脑,准备看个电影。
可惜的是,电影我也看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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