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轩:“……”
江越:“……”
一班其他同学:“…………”
火姐很明显气狠了,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想办法帮顾轩提高成绩,结果某人根本一点都不配合。
她用力在讲桌上拍了一巴掌,“抄作业也不会抄,抄的一模一样,连错的地方都一样。把我当傻子呢?”
顾轩悄悄问了句,“越哥你做错了?”
江越回想了一下,摇摇头。
讲台上火姐还在继续:“你俩既然这么相亲相爱,那就有难同当,把昨天的作业抄十遍,抄不完不准放学!我就在办公室等着,抄完了给我送过去,我看过了,满意了才作数。”
火姐喘口气,“这节课给我站着听!”
昨天的数学作业是关于三角函数的一章练习题,有选择、填空、判断,后面还有三道大题。江越拿到练习册扫了一眼,看到火姐在他练习册最后一道大题上打了个叉。这道题他做的时候算了两遍,如果做错了,那就是思路一开始就错了。两个人做错同一道题没什么,可若是错的一模一样那就有问题了。江越一把扯过顾轩的练习册,看到这个傻逼和他写的一字不差,连分步的行数都一样。
江越忍不住又骂了遍“傻逼”。
火姐说到做到,真的在办公室等到放学。一张一张认真的检查了一遍才放两人离开。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高一高二的都走光了,教学楼黑黢黢的立在黑暗里。远处操场上亮着几盏灯,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
顾轩把校服外套的拉链拉到最顶上,抬手勾住江越的脖子,嘴凑到江越耳边哈了口气。
“有毛病?”江越用胳膊肘顶了一下。
顾轩把脸埋在他肩窝里笑了笑,“怕你冷,给你吹口仙气。”
你大爷的仙气!
“越哥,能和我说说雷哥的事么?”
平时的江越听到这个问题,一定会说一句“没什么事儿”糊弄过去,但今天的他鬼使神差地很想回答这个问题。
也许是因为校园太安静,耳边的声音太小心翼翼,又或许是因为刚抄了十遍数学题把脑子抄傻了。
和雷哥的恩怨说起来很简单,江越初中的时候和李文东一个班,李文东是个浑的,一言不合就开打,打着打着有一天就闯祸了。不知道为什么和雷哥罩着的一个小弟起了冲突,那小混混为了报仇,添油加醋地在自己老大面前说了一通。结果,一天放学的时候,李文东和江越在巷子口被堵了。雷哥本来打算打几下,吓唬吓唬就行了,没成想那个小弟心里不忿,袖子里藏了把刀,趁人不注意,把李文东捅了。江越看见刀的瞬间就报了警,警察来的很快,等雷哥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跑不了了。最后,那个拿刀的小弟因故意伤害罪被判了刑,雷哥作为从犯,被判了三年。
说完后江越陷入了沉默,这段回忆太沉重,直到现在,他还能清楚地记起东子浑身是血倒在地上的那一幕。
顾轩搂着他的肩,把他揽进怀里,手在他背上轻轻搓了几下,“越哥,过去了。”
江越慢慢回神,身体里泛起的那股冷意渐渐被压了下去。他突然特别贪恋这个温暖的怀抱,身体随着心意而动,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条胳膊已经搭到了顾轩的腰上。
当天晚上,顾轩做了个梦,梦里,他和江越站在悬崖边上,他紧紧抱着江越,低头问怀里的人:“怕吗?”江越搂住他的腰,笑着摇了摇头,浅浅的梨涡晃了他的眼,直晃的他心跳加速。他心里满足的想,就这么死了也值了,然后英勇就义般抱着江越跳下了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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