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脑袋包着厚厚的纱布,孟梓站在床边,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稚子,悲痛不已,恨不得把害他的人千刀万剐。
皇后是一路跑过来的,身上连个保暖的斗篷都没有,当她看见殿内跪了一屋子的太监和桌上装有血水的铜盆,顿时,好像掉进了冰窖里,从头冷到脚尖,她拨开人群,腿软的像棉花,根本不知道是怎么走到太子身边的。
“舒儿,舒儿…”她只叫了两声,便再也发不出声,许久之后,她才握着太子的小手,嘶哑着嗓子说:“母后,母后在这里,你醒过来,母后求你了,求你醒过来。”
孟梓忍着眼泪,问太医:“太子如何了。”
太医说:“太子头部重创,命是保住了,何时醒过来,微臣说不准,还、还有…”
“还有什么,你倒是说啊。”孟梓怒道。
太医说:“太子还太小,如今伤到了头部,极有可能恢复不到以前的智力。”
太医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让在场的所有人当头一击,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孟梓还算冷静,她强行压制住心里的悲痛,问伺候太子的宫女:“太子…是怎么摔的?”
宫女哭泣道:“太子不许奴婢们跟着,奴婢只能远远跟在后面,太子当时跟璃贵人在一起,奴婢看见璃贵人拍了一下太子,太子就、就摔了,奴婢绝无半句虚言啊…”
贴身伺候太子的宫女是皇后从母家带来的,姿色平平,为人忠厚老实,太子入了东宫,她便跟着去了,没有理由欺君。
方才只顾着沉浸在太子受伤的悲痛中,忘了跪在角落里的璃鸢,孟梓开口问她:“你说,太子是怎么摔的——”
话刚说完,皇后突然冲了上去,抓着璃鸢的衣领,歇斯底里地质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已经赔给你一个孩子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舒儿,你知不知道舒儿是我在宫里唯一的念想……你知不知道,舒儿很喜欢你啊…”
皇后泣不成声的悲凉模样,璃鸢的心不知为何疼的像刀绞一样,眼泪不住的往下掉,她握着皇后的双手,苦苦说道:“我没有,我从未想过要伤害太子,从来都没有!”
然而皇后失去了理智,什么都听不进去,她的心里只有恨,她恨璃鸢,恨这个狠毒的女人。
她失控的扬起手打了璃鸢几巴掌,指甲划伤了璃鸢的脸,她一动不动,任凭皇后朝她发泄。
“皇后!”孟梓抱住她,用尽全力将她拉了回来:“冷静一点,皇后,冷静一点,朕会查清楚,冷静点…”
“魏宏,送璃贵人回宫,没朕的允许,不准踏出清欢殿半步!”
璃鸢走后,皇后慢慢安静下来,守着太子寸步不离,不吃不喝,唱着童谣,盼他早点醒来,这一守,就是一天一夜。
被关在清欢殿的璃鸢同样不吃不喝,傻傻呆呆靠在椅子上,喃喃自语:“我没有害他,为何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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