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羽的目光深邃犀利,仿佛要将皇帝从里到外看的透彻。
皇帝莫名发笑,那笑里带着自嘲和几分悲情,他道:“这疤是父皇让伺候我的嬷嬷活生生划上去的,你知道他为何如此吗,为的就是将我变成皇兄的代替品,万一皇兄出了事,我便神不知鬼不觉的顶替他。”
“可笑的是,父皇死后,皇兄忌惮我的存在,他不想让我有代替他的机会,皇祖母不许他杀我,他便把我藏了起来,谁知道他命薄,说去就去了,我还是坐上了皇位,皇兄若泉下有知,他应该庆幸当初没杀了我吧。”
严羽松了手,拧眉思索起来,犹记得几年前,他处死王府的下人,当时先帝的反应,激烈、眼里对他满是痛恨,就好像杀的是先帝身边的人一样。
眼前的这位,长的跟皇帝一样不说,耳后的疤也一样,严羽觉得这两者肯定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秦瑾方才所说的句句在理,以先帝的性子他确实会这么做,他既然有了太子,哪里还会留着对皇位有威胁的人。
严羽的脑子里就像有一团解不开的绳索,乱七八糟,他松了手,说:“皇上为何跟臣说这些。”
孟梓的情绪渐渐平复,缓缓道:“朕不想看那帮文臣的脸色,朕想依附于将军。”
严羽沉默了一下,似笑非笑:“君臣间何来依附一说,臣永为皇上效犬马之劳。”
孟梓道:“将军,你的心思朕明白,你手中握有兵权,将士见兵符行事,你在军营中摸爬滚打几十年,早已收服军心,有朝一日你要是反了,朕可是一点法子都没有,倒不如你我合作,朕不收回兵符,你替朕收复边境,扫平敌军,朕再赐你爵位,你保朕稳坐皇位,如何?”
“换句话来说,这天下朕和严将军你一人一半。”
严羽爽朗大笑,而后道:“皇上真是可爱,不过,皇上你这么做,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知道吗。”
孟梓甩甩衣袖,怯怯地带点天真道:“朕是皇帝了,朕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皇祖母要是阻拦,让她找别人当皇帝。”
孩子气的话,令严羽失笑,跟先帝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严羽没给她准确的答复,只道:“皇上的话,臣会斟酌一番,皇上饮了酒就早些休息吧。”
……
到了夜里,她装作喝的酩酊大醉,斥走了身边想往上爬的莺莺燕燕,闯进了皇后宫里。
门口的太监见了她,吓得魂儿都没了,一边拦着她,一边极力劝阻:“皇上您不能进啊,这是娴淳皇后的寝宫啊,她、她是您的皇嫂啊…”
“滚!”
皇后刚从东宫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就听见外面吵吵闹闹的,她让嬷嬷出去看看。
嬷嬷慌慌张张地跑回来,说:“娘娘,皇上,皇上他喝醉了,非要闯进来,这、这可怎么办啊。”
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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