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她难得呆在承明殿批阅奏折,朝中数名大臣前来觐见,而这数名大臣分为两派,一派是尽心竭力辅佐三代帝王的元老,另一派则是严羽的党羽。
“皇上,求您废了严贵妃。”张尚书俯首哀求道。
三朝元老,将近七十的年岁跪在地上,就是先帝见了也会亲自过来搀扶,可面前的这位连眼皮都懒得掀一下。
众臣激怒。
张尚书摆摆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他又道:“您若实在不愿,臣也不逼您,臣只求皇上拟一道圣旨。”
孟梓道:“什么圣旨。”
张尚书道:“您既然无心政务,那便请皇后娘娘监国。”
孟梓笑了一声,道:“看来你是想把朕换下来啊。”
张尚书道:“您永远都是南离的君王,皇后娘娘只是垂帘听政,从中辅佐您而已。”
这时,大臣中有位青年武官开口,对张尚书的说法嗤之以鼻,道:“皇后娘娘虽蕙质兰心,但也是一女子,况且后宫不得干政,她从未过问过朝政,又如何懂得怎么处理!”
这武官便是严羽的人了,孟梓静静地看他们唇枪舌战。
张尚书发难:“皇后乃是高祖皇帝亲自挑选入宫的,高祖皇帝对她青睐有加,这宫里除了她以外还能有谁担此大任!”
青年武官道:“若皇后娘娘真的垂帘听政,天下百姓会怎么议论皇上?又会怎么取笑皇上!”
孟梓听到这儿,“哦”了一声,挑挑细眉,道:“那你说说看,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能让朕当个快活潇洒的皇帝啊。”
青年武官立刻道:“臣倒是有个想法——严将军谋略过人,精通各类兵法,先帝曾数次对他赞赏有加,如果有他在您身侧辅佐,定会……”
“放肆!”张尚书怒声打断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何居心。”
孟梓勾唇,懒懒道:“朕倒是觉得这个想法不错…”她顿了一下,没有接着往下说,带着白玉扳指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案桌。
百官都知道皇上曾想摆脱太皇太后依附于严羽,只是后来太皇太后薨了,他也就不了了之了,平时他也是最烦絮絮叨叨的文臣,恨不能撂挑子当个游手好闲的皇帝。
如今他这一开口,大臣们知道他定是心动了,于是纷纷紧张起来,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皇上在他们的提心吊胆中缓缓道:“不过嘛,朕不同意,朕怎么能把江山拱手相让呢?你说对吗,张尚书。”
张尚书头一次觉得这皇上还不算太傻,老泪纵横道:“是是,皇上英明!”
青年武官脸色难看:“皇上言重了,臣只是给个建议而已。”
孟梓讥笑道:“你这条狗关键时刻倒起了点作用,看来严羽没白培养你。”
她翻了一页奏折,眼里射出如箭似的光,沉声道:“副都尉克扣军中粮饷,从中牟取暴利,罪无可恕,立即斩杀!”
青年武官大惊失色,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魏宏一剑割喉,倒地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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