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有些绘画功底,但荒废了八年,要再拾起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连她自己也不能保证,跟着老师学多久,她才有离开画室的本钱。
然而,这样一来,他和季楚宴不得不面对的是异地的现实问题。
“你……”
季楚宴本想说,你非去不可吗但这样的问题无异于对一只即将展翅的雏鹰说:你非要到那么高的地方去吗
他不想做她的锁链,他是她的后盾。
于是,话到嘴边,变成了——
“你到b市,伯父伯母不在身边,我也不在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可以提一个要求吗你必须好好吃饭,不要再进医院了,你想想,一个人在病床上躺着多可怜,我不能及时赶到去抱你了……”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像雪花飘落在掌心。但雪花很快就会融化、蒸发,寒意刺骨而他的一字一句,镌刻下来了,便从来不曾消失。
他深吸一口气,还在说:“不过,我会尽量抽空,每个周末去b市找你。一周见一次,一个月至少四次,一年就是四十八次……”
苏恬再也听不下去,憋着眼泪,慌忙转身把药箱塞回柜子里。
转身的瞬间,她的泪水却再也止不住,一颗,两颗,三颗……落下,溅开在冰凉的木地板上。
“恬恬。”
他的声音就在她的身后响起。
苏恬抹了抹泪,回头看到他时,刚刚擦干的眼角又溢出了泪水,泣不成声。
“你别哭……”季楚宴轻笑着抚上她的脸,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又不是不能见面了。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出师,然后带着你最骄傲的作品回来。”
明明他的声音也在颤抖,但他始终咬牙忍着,眼眶红红的。
苏恬哭出声来,忍不住捶他:“带着我最骄傲的作品回来干嘛回来娶你吗”
季楚宴忍不住笑,轻轻为她抚整额角凌乱的碎发:“嗯,这是你说的,我记着了。”
苏恬也在闪烁的泪光中笑起来,眸色动容,道:“就算你不记得了,我也会记得的!”
她故作恶狠狠的模样,搂住季楚宴的腰,说话时却嘟嘟哝哝的:“反正,你必须给我等着……”
他在她的额角落下一吻,笑意清浅——
“好,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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