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派你来的?目的是什么?”她的声音很轻柔,仿佛在和一个朋友闲话家常。
车夫闭口不答,他知道自己栽了,落到这些权贵手里,这条命肯定是要交待了,既然如此,多说少说都是一样的。
“不说是吗?”冯静苏等了一会儿,见车夫没有动静,她一点都不恼,居然还笑了笑。“不说就不说,但愿你别后悔。”
车夫还没搞清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就被点了哑穴,嘴里还被塞了一块木片。车夫不懂,既然点了哑穴就发不出声了,为什么嘴里还要塞木片?但是很快他就懂了,塞木片是怕他受不了折磨咬舌自尽的。
冯静苏折磨人的法子其实也不复杂,就是抓住车夫的手,从手指开始冻,彻底冻住之后开始捏,一捏,手指就碎了。连骨头带肉,稀碎稀碎的。之后是手,再之后是手腕,小臂,大臂……
当车夫发现自己一条胳膊都变成地下的碎屑后,他感受到的不只是疼痛,还有恐惧,极度的恐惧。就好像他正眼睁睁看着一头野兽把自己一点一点吃掉。这个过程很慢,慢到足以让他崩溃。
“现在想说了吗?”冯静苏拍拍手。从她纤细的指尖掉落的,都是车夫的骨肉。
车夫拼命地点头。冯静苏笑了笑,“是吗?可是我现在不想听了。”说完,她又抓起车夫的另外一只手。
当两条胳膊都变成了地上的碎屑时,车夫已经被折磨得怀疑人生了。他觉得面前这个女子肯定不是人,没有人能这么残忍地肢解一个活人而面不改色的。
冯静苏终于解开了他的哑穴,却没有拿掉他嘴里的木片。终于能够出声的车夫全身颤抖着发出人类无法发出的痛嚎。
“我猜你现在很想死是不是?如果我是你,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凭什么你在这里受苦,指使你的人却在背后逍遥?银子是好,但是要有命花才行,你说对吗?”
车夫疯狂点头。他现在的神智已经不太清醒。嘴里的木片刚被拿出来,他就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出来了。
他其实就是附近山里的一伙土匪之一。没错,在京城附近的山里居然还有土匪。这伙土匪是靠着和官府搞好关系才能活到现在。每年京城附近都会出现一些官员被刺,妇女失踪的案子,查来查去只说是土匪所为,再之后就没有下文了。有时候案子多了朝廷就会派军队去剿匪,之后附近能安稳一阵子,过段时间土匪又出现了,反反复复就这样一直拉锯。
这种事其实就是官匪勾结,更清楚一点就是养寇自重。而这个养寇自重的人就是负责京城周边防卫的巡城营统领,庄家大少爷庄少旭。
庄少旭给土匪们的任务是劫持薛艾到山上,玩够了再勒索相府一大笔钱财,之后去外地躲一段时间再回来。时间地点都是庄少旭提供的。车夫原本是要将马车赶到山里,土匪们在那里接应,没想到薛艾主仆见机得早,而且居然敢动手。他受了伤还是想将人带回去,结果运气不好,又遇到了凤家人。
车夫说完就开始口吐白沫,看样子是不行了。既然人家都说了,冯静苏也无意让他多受痛苦,伸手在他胸前按了一下,车夫就解脱了。
她走出柴房,长公主府的管事宫女菱香正站在院子门口,“公主,殿下让奴婢来提醒您一声,时候不早了,您该回宫了。”她看了眼柴房的方向,“这里奴婢会处理好的。”
冯静苏点点头,“有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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