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天起,冯静苏在宫里的眼线,还有德妃布下的眼线都会注意着芷琼宫,果然没过多久好几个眼线都在夜里看到过芷琼宫里出入的黑影。
“霜娘,贤妃到底得了什么病啊,病了这么多年也不见好转?还有父皇为什么都不去芷琼宫看看贤妃娘娘呢?”这种宫闱中的陈年旧事,问德妃肯定没错。
德妃抬头望着窗外的树上积雪,似乎在回忆。“贤妃啊,她是荥国的和亲公主,当年入宫就封了妃,很是风光了一阵子呢。陛下那时也宠她,夜夜留宿芷琼宫,直闹到大臣们都要上书的程度。原本贤妃身子还好,生下永宁之后养得也好。大约在永宁六岁的时候,贤妃又怀了身孕,这次谁都说是个男孩儿,就连我宫里的老嬷嬷也说贤妃肚子尖尖的,肯定是个男孩儿。后来贤妃怀孕到八个月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生了病,孩子倒是生下来了,确实是个男孩儿,可惜生下来就没气了。当时陛下大怒,下旨严查,后来就查出鲁充容送给简贤妃的帕子被人用红花浸泡过。鲁充容虽然坚持说自己不知情,可帕子毕竟是她送的,这是抵赖不得的。陛下念在她不知情的份上,将她打入了冷宫。而贤妃自那时开始就卧病在床,再没有走出过芷琼宫。”
说起这些陈年往事,德妃忍不住唏嘘,“贤妃是和亲公主,嫁入我国后又那般受宠,一夕之间什么都没有了,她便关起宫门自己过日子,从此除了芷琼宫的宫人外,旁人再没有踏足过芷琼宫,包括陛下。”
冯静苏皱眉,“父皇真的就再不见贤妃娘娘了?”
德妃摇头,“陛下不是寡恩之人。云逸,你听过汉武帝和李夫人的故事吗?”
冯静苏当然听过,武帝时,李夫人以美貌有宠于武帝,后来生病后容貌憔悴,致死都不见武帝一面。这就是以色侍人者的悲哀。色衰而爱弛,爱弛则恩绝。大概简贤妃和皇帝的爱情太过美好,所以她只想将这份美好保留下去。
“这么说简贤妃是个像李夫人那样的美人了?”在她的印象中完全没有对于简贤妃的印象。
德妃笑了,“在这后宫里,谁不是美人呢?贤妃最让陛下放不下的不是她的美貌,是她不染凡尘的娇嫩。你见过花房里最娇嫩的花朵吧,碰都不敢碰,连看着都要小心翼翼的那种花。”
冯静苏明白了,贤妃出身皇室,嫁入皇室,一生顺遂,所以格外娇嫩,却也格外脆弱。只是明白了贤妃的事,对于找出黑影的身份还是没有什么帮助。
“会不会是荥国偷偷派人过来保护贤妃娘娘和二姐的?”冯静苏瞎猜。
“要保护早就该派人来保护,而不是在十多年后的现在。其实荥国已经好多年没有派人来了,大概连贤妃如今的情况都不清楚。和亲公主大概就是这样的命运,时间久了,就会被忘记了。”德妃说话多了,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润润喉咙,看冯静苏还在想,她问,“你怎么这么介意那个黑影,也许就是负责芷琼宫附近安全的大内侍卫呢?”
冯静苏凑过来,“大内侍卫没有那么好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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