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朝阳宫正殿的二等宫女,否则哪来的本事能从太医院取药?
单太医很快道:这药粉中,的确有筱花从太医院取走的药材。
这几乎是证据确凿,何修仪却如同晴天霹雳,她再蠢,也明白自己遭了算计,可她想不通,她和后宫旁人无仇无怨,为何要害她?
何修仪倏然起身,咬牙道:
不可能!本宫从未让人去过太医院,何来的给顾嫔下毒?
顾晗垂眸不语,其实在这一刻,顾晗就确定了凶手。
敢在后宫中明目张胆地害人性命,杀人灭口,或者说死无对证,和上次中秋时,何其相似的手段?
何修仪仍在喊冤,顾晗听见她说:
一定是顾嫔!是她对臣妾怀恨在心,所以才不惜自导自演,嫁祸给臣妾!皇上!您明察啊!千万不要这贱人迷惑了去!
顾晗颇有些无语地扯了扯唇角,但在旁人看来,她似被何修仪的话气到,呼吸都重了些,似怕自己会说出什么不堪之言,才偏过头去,眼不见为净。
殿外被用刑至今,仍未招供的巧穗似乎听说了筱花的惨状,当即选择招供,她被抬了进来,顿时有妃嫔抬帕遮了遮眼。
用刑的人可不曾有一丝留情,顾晗抬眼看去,下一刻,也拧眉侧过了头。
顾晗甚至怀疑巧穗的脊梁骨都被打断了,身后的衣裳都暗沉了血渍,犯了罪的奴才不会有太医给她诊治,若她命不好,根本不可能活下去。
顾晗听见她抖着声音,一字一句颤着无力:
奴、奴婢说是、是何修、仪指使的奴婢
顾晗轻垂眼睑,掩住眸中的冷凉,哪怕到这个时候,她仍死咬着何修仪不放,她自己都不怕死,旁人何必同情怜惜她?
何修仪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愤恨地看向巧穗,恨不得将巧穗抽筋扒皮:
本宫根本不识得你这贱婢,何来的指使你下毒?!
巧穗不敢置信地看向何修仪,似被这番指控打击地脸色煞白,然后彻底死心,她一字一句咬声:
奴、奴婢不敢、妄言
巧穗的模样太凄惨,似乎随时都会昏死过去,让人很难不相信她的话。
而且人证物证都摆在眼前。
顾晗稍闭眼眸,掩去心中的那一抹遗憾,她自然想将真正害了她的人绳之于法,可顾晗心知肚明,今日是不可能将陈妃揪出来了,陈妃许是不聪明,但她在宫中经营甚久,人脉和能耐却非旁人可以小瞧。
此事险些涉及到圣上安危,自然不可能轻拿轻放,随着何修仪被贬为庶人,打进冷宫,这件事才彻底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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