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晗直接摘掉了安才人头顶簪的童子面,安才人被她的衣袖打到了脸,刚欲委屈地说些什么,就听见昭贵嫔道:
你不适合戴这种花,日后可不要再戴错了。
陆煜一直没仔细看安才人,被顾晗点出来,才发现安才人戴的是什么,一时间,脸色都有些青黑。
安才人的确不着调,但在皇上面前,表面工夫做得还是很不错的,宫中的一些小打小闹也不会传到陆煜耳中,所以,对安才人的所作所为,陆煜当真不如何清楚。
安才人看见她随手将花扔下,只觉得脸颊上被凭空打了一巴掌,尤其昭贵嫔话中看似温柔实则指教,叫她好一阵难堪,她委屈地咬唇:
嫔妾不解,只不过一朵花,嫔妾为何戴不得?
她眼眸红红地看了皇上一眼,几欲要掉下泪来:难道昭贵嫔也和旁人一样觉得,嫔妾出身低微,所以不配吗?
说着话,安才人就捏着帕子抹起泪来,可怜兮兮的模样好似被欺负得惨了。
对于安才人的作态,顾晗不仅没有半分怜惜,反而轻拧细眉,似有些不解:
你既能进宫来,出身再卑微,也不至于连牡丹都认不出,牡丹为贵,向来只有皇后才可配用,我一心为你好,倒落得你埋怨了。
顾晗也有了脾气,当即冷了脸:罢了,便是我多管闲事,你既喜欢,以后日日戴着才是。
周美人见顾晗几句话,就将安才人堵得哑口无言,顿时掩唇偷笑。
顾晗有孕后,从不施粉黛,她向来温婉,杏眸琼鼻,叫人心生怜惜,如今冷了脸,倒平生多了几分清丽,细眉一拢,就叫人恨不得立即替她抚平才是。
陆煜皱眉:你好生生说,她不听便罢了,也值当你置气?
那次她情绪不稳险些动了胎气,叫陆煜记在了心里,生怕她一时不高兴,又恼出个好歹来。
至于她现在脾气好似比往日大了许多,陆煜也并非不理解,有孕之人心思总敏感些,性情稍有些变化,也实属正常。
再说了,私底下,尤其在床榻间,顾晗待他的脾气本就不太好,总是他轻声哄着才是常态,对他都如此,旁人又凭甚得她温柔体贴?
安才人眼眸还是红的,就被皇上一句话说得脸色一阵青白。
她刚欲说些什么,陆煜就不耐地看向她:
丢人现眼,还不回去。
顾晗觉得奇怪,皇上待安才人的态度也并非盛宠,既然如此,这段时间后妃做甚对安才人这般忍让?
顾晗心中好奇,也就问了出来:
听说皇上连续宿在安才人宫中三日,嫔妾原以为皇上待安才人是有几分怜惜的。
陆煜没好气地觑了她一眼,这话说得好似他多薄情寡意一般,顿了下,陆煜才不在意道:
她唱起小调来,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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