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分明,顾晗对皇上哪怕有真心,也不过寥寥几分,也就皇上被她迷惑,才觉得顾晗一心皆是他。
她面无表情地听着皇上给她定罪,冷冰冰地说出赐死二字。
魏嫔转头去看,想看顾晗有多得意,可对上顾晗眼神的那刹间,她有片刻的愣神。
顾晗对魏嫔自是恨的,魏嫔想让皇上以为她和谢长案有私情,这是想要她的命!
可同样的,顾晗对魏嫔的做法也格外不理解。
陈嫔心悦皇上,顾晗尚能理解几分,芳龄时进府,得了皇上看重和爱护,她生得一个好家世,没有受过什么凄苦,一门子心思落在皇上身上,也容易理解。
但魏嫔不同,她家世不好,入府时就一直遭人迫害,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可以扶摇而上,她竟然还将一颗真心白白送上?
顾晗刚进宫时,就知道魏嫔聪明,她做出这些事情时,必然早已想到了事情败露后的结果,可她仍是要做,她无子嗣,只有恩宠,这些所作所为对她根本没有好处!
明知一切来之不易,还如此轻贱,这才是顾晗对魏嫔最费解的地方。
顾晗知道人和人不同,但在她看来,也正因此,一向凄苦的人才越该把握机会。
若顾晗是魏嫔,她只会牢牢把握淑妃的位置和皇上的信任,哪怕最终落得无用,在没有原因的情况下,皇上也不可能对她贬位,根本就不会奢求皇上的那点情谊。
活得都不自在,还谈什么情情爱爱?
这件事很快落幕,陆煜看向了谢长案,眼神沉冷,经过今日一事,他不可能再留谢长案在宫中。
尤其在明知那首情诗出自顾晗之手时。
所以,他问:
你日后打算怎么办?
顾晗不明所以地看向陆煜,今日一事不都结束了吗?
她和谢长案既是清白,皇上又为何多此一问?
倒是谢长案,对皇上的心思颇为了解,他以头抢地,清隽敛声道:
奴才但听皇上吩咐。
陆煜现在眼中看不见谢长案一分风姿,甚至他越出众,陆煜越觉得不舒坦,些许刺眼,他冷冷清清道:
当年谢家满门抄斩,你进宫非你所愿,朕不会再要你的性命,但从今日起,你出宫去吧。
顾晗惊愕:皇上?!
谢长案如今无根之人,出了宫,他又能去何处?
他在宫中,有程公公和她照料,反而能衣食无忧。
但无人听她说话,谢长案一颗心落到了实处,他朝皇上的方向磕头,虚声谢恩:
奴才领旨。
见他识趣,陆煜心中那口闷气终于散了几分,他觑了眼好似要说什么的女子,沉声道:
时辰不早,该回宫了。
顾晗看了眼谢长案,又看向他,根本不懂事情为何这般发展,但见皇上要走,她惊得嗔圆眼眸,拎着裙摆一步三回头地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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