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晞看着她在地里巡视着,时不时弯腰摸一摸地上翻起来的泥,越发觉得自己买地是件正确的事。她不是没想过多买些地做地主,但是一想到那些盘剥下去靠压榨佃农过上丰裕生活的地主,孟初晞便不想依靠土地谋生。
在她印象中大衍王朝是历史上少有的商人地位不错的时代,商业贸易甚为繁荣,甚至女子经商都很常见她手中预备了两亩薄地以备不时之需,其他的想做点生意。
想到这,孟初晞目光忍不住落在了旁边那一排桑树上。当初她这么果断买下这地便是因为这桑树,她总觉得面对这桑树时她就颇为亲切。这边盯着桑树出神,她便慢慢走到了一颗桑树下。
到了这时候,桑叶已经全部落完了,孟初晞伸手轻轻抚在了树干上,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那里满眼都是桑树,碧色桑叶挂在枝头,一眼望不到头。而此时她脑海里也突兀地闪现出一句话:“厥土黄壤,色黄者得其正气也,性壤者取其柔软也,宜种椹,厥土赤植坟,色赤者光耀也,性填者黏腻也,宜种桑。”
她当下忽然觉得有些晕眩,随后身体往前一倾,还好手撑住了树干,这才没摔了,后背冒了一层冷汗人也清醒过来。孟初晞呼吸急促了下,晃了晃脑袋,眉头也不自觉皱了起来,刚刚那场景,还有那颇为艰涩的话分明不是她记忆中有的,可是她竟然清楚地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她这突如其来的异样被那边的周清梧瞧见了,当下丢了手中的锄头,沿着田埂一路小跑过来,急急忙忙扶着孟初晞,伸手比划:怎么了?不舒服?
孟初晞脸色还有些难看,但是看到她急了连忙摆了摆手,看了眼桑树道:“你别急我没事,就是刚刚看到这桑树想起了零星的画面,所以有些晕,已经没事了。”
周清梧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神情依旧紧张:头晕?是之前伤没好吗?还有哪里不舒服,还晕吗?
她打着手势,神情急切,眼里担忧怎么都藏不住。
孟初晞心里发暖,握住她急乱的手道:“真没事,头不痛也不晕,就是突然想到一个画面有些愣神。”
周清梧盯着她瞧,看她脸色也好了,并不像不舒服这才松了口气,犹豫片刻又问她:想起什么了?
孟初晞也没瞒她,指了指桑树:“就想到一个场景,有一个地方种了许多桑树,应该是个桑园。”说完她又笑了起来,“其实我当时看到这桑树就觉得亲切,也许我以前就是种桑树的。”
周清梧愣了愣,低头认真思考起来,似乎是当了真。片刻后她给孟初晞打着手势:这里种桑的并不多,只有青阳镇有一处桑园。
孟初晞点了点头,她明白周清梧的意思。在这三个月里,她和周清梧一起基本很少看到青阳这边有大规模种桑养蚕,只有个别家中养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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