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两月前突然传来药王恭龄重病的消息,越长风还曾就此事与千影楼楼主裴之令商议过,打算前去浮玉岛探望恭龄,顺便说服他将浮玉岛归顺于碧云山庄,只是派人询问后却被恭龄直言拒绝,不过两月的时日,越长风不幸丧命于歹人之手,收服一事也就不了了之。
裴陆状似无意地观察着越初寒的脸色,委婉道:“你还未行登位大礼,虽说名望已有,但我看东境那些杂七杂八的门派可不大安分,浮玉岛归属权至关重要,绝不能让七星阁抢先。”
越长风已死,东境之主按理说自然该由越初寒继位,可她毕竟是个小辈,又年轻,一向行事低调不爱出风头,就算有一身好本事别人也没见过。
裴陆这话说得不甚明了,但含义却昭然若揭,越初寒如今还不是碧云山庄庄主,若有心想收服浮玉岛,必然得向其他门派发号施令,共同谋划,但人家买不买她的账可就不一定,倘使不及时登位树立威信,七星阁很有可能会趁虚而入,占得先机。
一旦将浮玉岛拱手让出,往后七星阁势力便将更上一层楼,假以时日,必会对碧云山庄构成前所未有的威胁。
越初寒明白他的意思,却仍是摇头:“父仇未报,我在灵堂发过誓,若不将真凶抓住,便要守孝三年不登庄主之位。”
“你这又是何必?”裴陆叹息,“如今东境内忧外患,情况不利,虽表面风平浪静,但暗地里早已波云涌动,越师伯的仇是非报不可,但眼下你登位才是顶重要的。”
越初寒冷道:“没这么简单,前些天各派掌门前来议事,你也在场,那些人的态度已经摆明,我若不报父仇,他们便会质疑我的能力,庄主一位的确不能松手,但也并非我个人就能决定得了的。”
裴陆厉声道:“他们算什么东西?见利忘义辨风倒戈的墙头草罢了,有千影楼给你撑腰,谁敢反对你当庄主?”
越初寒倏地抬眼:“你这般想,那裴楼主呢?”
裴陆一愣:“我家老头子与越师伯自小相识,师从无悔祖爷爷,可是同门师兄弟,”他说着,却渐渐没了底气,“唉,我明白你的顾虑,这样罢,不日我便回千影楼,探探老爷子的口风,你先别担心。”
越初寒平和道:“不担心,其实只要能保东境子民安稳,庄主一位……你父亲也未尝不可。”
裴陆睨着她:“以后这种话你少说给我听,听着真让本公子生气,我还是那句话,你那三年孝可守可不守,越师伯泉下有知也定不会责怪于你,庄主之位何其重要,你想让他老人家的心血付之流水?”
越初寒略显疲倦,转走话锋:“先不说这个,浮玉岛那边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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