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人间六月,已是入夏时节,可此刻的夜风却好似寒冬一般,吹的人钻心的冷。
她捂着胸口看着地面奄奄一息的人,漠然道:“别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感激你。”
简单的话语透着昭然若揭的恨意,听到耳中的时候,不知为何心里会有些疼。
像是有一场哀愁的冬雨将她浇了个透湿,孟青静静躺着,脸上却是带着笑:“不奢求感激,你没事就好。”
绮桑将嘴里残存的血沫吐掉,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装模作样。”
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孟青极其缓慢地自地上爬了起来,双唇不再嫣红,身形晃动,她踉跄几步站立不稳,只得唤来水云酌抵在地面支撑住自己。
有太多话想要问,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的回答,可此情此景,竟有些不知该从何说起,越初寒内心复杂,调整一番情绪后便冲孟青道:“你如何得知我要攻城。”
眸光轻轻闪烁,灰败的面容带着一丝轻蔑,孟青道:“你将消息主动递到本阁主手里,却又问我如何得知?”
越初寒凝眉:“什么意思?”
身负重伤,连笑声也是格外的虚弱无力,孟青缓缓道:“意思就是,想要在我眼皮底下通信往来,只能是白白走漏风声,越庄主,此等举动该说你蠢,还是该说你笨呢?”
越初寒不理会她的嘲讽,只不冷不热道:“我只想知道,究竟是你发现了那封书信,还是有人特意告诉了你。”
听到这话,孟青顿时露出了然意味,她将对面那互相依靠着的二人来回打量一遍,哼笑道:“原来如此。”
越初寒稍显不耐:“别再故弄玄虚,有话就直说,今夜若不说个清楚,你休想活着离开。”
长睫下,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眸泛着洞悉一切的波光,孟青幽幽道:“那越庄主不妨先说说,你并非愚笨之人,不会不知道书信送过来会有被我拦截的可能,却为何还是执意将消息传递?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越初寒平静地道:“你想说什么。”
便听孟青定定道:“你想试探她,对么?”
心思被猜中,越初寒并不慌乱:“所以?”
“你对心爱之人产生了怀疑,”孟青道,“送信是为了试探,想知道她可有与我勾结,会否将攻城之事告知于我。”
越初寒坦然道:“是又如何?若真是清清白白,自然能经受住小小考验。”
孟青只是笑,未再回话。
而听到两人的对谈,绮桑心口一堵。
越初寒……怀疑上了她?
冒着会被孟青拦截的风险,仍是刻意将攻打紫金关的消息用书信告知,只是为了试探她会不会将此事透露给孟青。
难怪之前她和孟青甫一现身,越初寒看着她的眼神会那般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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