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的时候,刘仲昆也好奇得很,手中筷子顿了顿,问道:“阿绮,下午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绮只好把街上的所见所闻,包括她正好被数在二十人以内的事复述了一遍,她也郁闷得很,一边说一边拿筷子在米饭上掏了个洞,看着热气袅袅升腾起来:“我见那人儒生打扮,还束着方巾,应该是个书生。”
张兰芝说:“眼下临近春闱,有书生进京来赶考,也不稀奇。”
她看了周绮一眼,筷子尾端敲了敲她手背:“别在饭上捣来捣去的,跟小孩子一样,快吃。”
周绮连忙伸筷子去夹菜。
刘仲昆却有些忧心:“这书生若是进京来赶考,在这地方没个亲朋好友,怕是尸首都没人来收。他死得也是蹊跷,大街上被人一刀捅了,竟然也无知无觉的吗?”
张兰芝夹菜的手微微一顿,摇头道:“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武林大会上,那庄家子弟反目成仇,师兄让师弟一刀捅在背上,不也是走到了楼下,才突然倒地毙命的?”
“这凶手敢当街杀人,胆子还真是不小。”刘仲昆叹息道,“要是这事又成了悬案,长安城这段日子,估计是难以太平了。”
周绮听了就觉得奇怪:“又成悬案是什么意思?”
“你天天不是翻那本书,就是玩那根笔,当然不知道外头出了什么事,”刘仲昆白了她一眼,“这个月初,也就惊蛰的前两天,城南吴家的小姐不见了,这街头巷尾的都传,她是和情郎私奔了,但吴小姐的婢女说,她那情郎忘恩负义,攀上了更富贵的人家,开春时就和吴小姐断了关系,吴小姐是断不可能跟这人私奔的。”
“吴小姐啊,我好几年前见过的,”周绮筷子抵着下颌,回忆道,“当时她还只有十五六岁吧,被家里嬷嬷护着,弱不禁风的,见我像个要饭的,往我跟前丢钱。”
她很少提起从前的事,偶尔回想起来,只觉得心绪纷杂,不知是应该怀念还是应该遗恨,便突兀地沉默下去,过了许久才轻轻地叹了口气,低头继续吃饭。
刘仲昆给她夹了一筷子菜:“不说这些了,吃饭。”
===
这间客栈确实幽静,因为客人不多,一整天都没什么人吵闹,两侧的街道也空旷安静,听不见闹市上熙攘纷杂的动静。
迟暮本想睡一会再起来吃午饭,没想到这一觉就睡到了傍晚。她身体不太好,总觉得疲倦困乏,昨天一夜的舟车劳顿,好不容易到了歇息的时候,疲惫感就潮水般涌了过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