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听听周绮的回答,于是停下脚步,藏身到旁边的柱子后边,屏息静气地等她的回答。
“我不认识什么人,”周绮说,“也没什么人追我。真要说的话,我有个朋友喜欢我。他以为我不知道,但是有一次我们喝酒,他以为我睡着了,就在我旁边放了朵花,其实当时我还醒着,所以就知道了。还有一次,长安城外那座月老庙你知道吧?我们常去,有一次我翻到一个许愿牌,他写的,只有我跟他的名字。”
她语气平静,不像是在怀念友人,倒像在复述故事。秦子轩却听得感慨,问她:“那后来呢?”
“我没喜欢过他,一开始是想和他说的,后来他病了,然后死了,也就没机会说了。”
周绮顿了顿,轻轻叹息:“不过不说也好,总好过让他带着遗憾离开。”
像是被这个伤感的话题所感染,他们两个人都没再说话,秦子轩安静地往纸上写字,周绮一只手托着下颌,看着庭院中的花草出神。
迟暮没再往前走,她悄无声息地倒退几步,转身回房了。
她现在不太想见到周绮,不想看她那双幽沉深邃的眼眸,也不想听她谈起那两个朋友,谈起她无法触及的年少时光。
☆、Cate50
秦子轩在客栈里没住几天,就收到了家里的一封信,说是父亲在下朝路上摔了一跤,伤了筋骨,催他赶紧回去。
他嘀嘀咕咕地把信折起来,有些不满:“那几个人怎么照顾我爹的?不应该啊,宫里的路他走了几十年了,怎么突然就摔了?他不会又想骗我回去,给我说亲事吧?”
“公子,我们先回去看看再说吧。”小厮在一旁收拾行李,把东西一一装到箱笼里,“看信上说的这么着急,看来是挺严重的。”
“严重什么?”秦子轩抖了抖信纸,“上次说他突发急病,吓得我马上赶回去,结果他活蹦乱跳的,还说要带我去见见哪家的小姐,搞了半天,原来是骗我的。”
小厮弯腰合上箱笼,劝道:“东西都收拾好了,不管真的假的,回去再说吧,出来有些时日,老爷肯定也想你了。”
见秦子轩没什么反应,他说了声:“我去找辆马车”,然后就一溜烟地跑了。
秦子轩很郁闷,他去敲周绮的房门,发现屋里没人,于是转头去了客堂,终于在一张窗边的桌子上找到她和迟暮。
“我得回长安一趟,”秦子轩把信纸放在桌上,“我爹摔了一跤,家里来信说挺严重的,催我回去看看。”
“那是应该早点动身的,”迟暮温和地说,“不过看你脸色,好像不太乐意?”
周绮原本倚着窗边出神,闻言也抬起头,瞥了他一眼。
“我爹之前骗了我好几次,不是说摔伤了就是突然病重了,结果我回去之后他一点事都没有,就是想骗我回去给我说亲。”秦子轩叹了口气,“我是没办法,他一出事,我肯定要回去的。那些诗文里,古人送别总是有酒,不过这回太匆忙,也没时间置办这些。”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