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后宽敞,虽然是两人座,但挤挤还是可以加一个的。
雨雪天,路滑,地面结了冰。司机不敢踩油门,全程带速挪动。几片雪花顺着冷风吹进温暖的车内,落在赵璟笙的肩头。
赵璟笙屈指在扶手上扣了两息,声音冷淡:那你下去,换她上来。
霍庭干笑两声,挠了把自己短到贴头皮的发茬,赶紧把窗户关上。他想起来前几周,赵崇霖的妈不是跟顾家吃了顿饭吗?说是要把两人的婚事订下来。
霍庭一拍大腿:该不会--
赵璟笙不耐烦起来:再吵就滚。
一米八几的硬汉委屈闭嘴,心里哀声连连。
看来祝阿姨交代的任务他是接不下来了,他有几个胆子敢怂恿二哥去找女人?
这么伟大且一不小心就光荣牺牲的任务,他敢接吗他?
车内再度陷入雪一般的寂静,暖风从出风口呼呼往外送。赵璟笙觉得热,漆黑的眼底压着几分阴沉,他抬手扯松领结,掀开储物格拿烟。
他的肤色偏白,手背隐约可见蓝色的血管。薄薄一层皮肤盖在凸起的骨节上,骨头的形状清晰可见。
扯松领结的瞬间,手背用力,青筋凸起,暴露出骇人的力感。
赵璟笙低头拢火,车窗降到最底,烟雾迅速往窗外散。他其实没那么想抽,把手臂搭在车窗,任由烟烧出长长一截白灰。
顾筠苦哈哈地进了园子,徒步跋涉,就走在宾利的后面不远。
她裙子里没穿打底袜,光溜溜的两条腿,走几步就打摆子。手上还挎着超大号tte包,包里揣着单反和三脚架,重得她生无可恋。
整个檀园有多大,她就不说了,这走下去,不是冻死就是冻死。
心里更是有些委屈,网约车怎么啦?郊区牌又怎么啦?非要京A的大奔宾利劳斯莱斯才行?
这不就是欺负人吗!
走了没几步,顾筠停下,冷眼瞧着几步开外的宾利,她抿唇,眸中忽然闪过狡黠的光,抬脚朝着积雪处狠狠一踢。
红色裙摆蹁跹起舞,飞散的雪絮张牙舞爪地扑过去。
车刚好驶入岔路,左转。
赵璟笙正准备抽口烟,一捧突如其来的碎雪砸中他的手。烟被扑熄了大半,只剩下几缕青烟苟延残喘地逸出来。
他眸色陡沉,利落地把烟头按熄在光亮的车漆上,动作有些狠,也毫不在意这车有多贵。
顾筠哪知道车会左转,心里喵呜着闯祸了,她灵机一动,迅速蹲下去,假装埋头堆雪人。
一派与她无瓜的岁月静好。
赵璟笙掀起眼皮朝外看去,雪地里,一个红裙的女孩儿缩成一小团,细嫩的双手冻成了粉红色,还在装模作样的刨雪。
想当赵家的少奶奶?
正在玩手机的霍庭迷茫抬头,转过去,看到男人沉冷的侧脸:啊?
男人的面色并不明朗,一贯的喜怒不形于色,唯有两道沉郁的目光落在顾筠身上,就看她有没有这个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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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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