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琬琰一句一句听着,脊背渐渐发僵,她不知道萧愈这一下午可是遇到了什么人,或是听到了什么话,明明上午的时候,他还愿意抱着她亲吻厮磨。
她虽然也想过,现下的安宁,是用肉体一时换来的,萧愈总有一日会腻烦,只是她没料到,萧愈的情绪会变得这么快。
阿愈?李琬琰怔怔开口:你可是我做了什么事,惹你生气了?
萧愈瞧着李琬琰面上一时生出的懵懂无辜,不由眯眸:你做过什么,难道自己不记得。
李琬琰闻言也算了然,但同样不解,思绪飞快转动,她忽然想起昨晚哭着跑走的贺兰月,她是贺兰盟主的女儿,是萧愈恩人的女儿,想她昨晚受了委屈跑走,今日见到回府的萧愈,未必不会宣泄,一言一语之间,提起往事恩怨也是难免。
只是可笑她这样的身份,太过敏感,她与萧愈之间,当真经不得一点风浪。
李琬琰愣了一阵,回过神来,连忙起身,她走到萧愈身边坐下,抬手轻拉住他的衣袖:阿愈,可是我什么都依你啊。
他又不是第一日才知道她背叛了他,是他自己说,杀了她太轻易,要留着她的命好好折磨她。
她这些日子,在他手上也受了不少罪,只要是他想做的,不论她愿不愿意,都迎合了他。
若她什么都依他的心意做了,他还是不能暂时得到排解,她就只剩下被他一剑抹脖子的下场。
你想杀我吗?可若想杀我,那日在灵源寺你又何必救我?她抬手轻抚上他右臂:这里的伤,都还没有好。
萧愈盯着李琬琰微微扬起的小脸,像是要将她看穿一般,他的眸底愈发深冷,慢慢的,他的视线下移,落到她那截纤弱的颈子上,他忽而抬起手,用指背上下缓慢的摩挲着她的脖颈。
李琬琰经历过无数次濒临死亡的边缘,可从未有一次,让她觉得心底如此酸涩。
她真真正正的失去阿愈了。
哪怕他们做过世间最亲密的事,哪怕危险来临他愿意替她挡刀挡剑,可往事仇恨,是一道永远跨不过去的横沟,只要他还记得,只要他还能想起,他随时,都还是想要杀她。
萧愈的五指慢慢张开,轻而易举又慢条斯理的握住李琬琰纤白的颈子。
李琬琰感受到那只轻轻覆盖住她脉搏的手,缓缓闭上眼。
萧愈看着李琬琰阖起的双目,她的睫浓密纤长,在雪白的肌肤上映出一扇阴影。
李琬琰阖眸许久,她看不到光,耳畔的声音似乎更加清晰,她好似可以听到近处萧愈的呼吸声,忽然,她感觉到颈上的手骤然收紧。
作者有话说:
一更,晚上二更
憋了一宿,脑袋浆糊了,要倒倒时差,过两天固定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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