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琬琰发觉萧愈自今早上起便一反常态,她尚不知是喜是忧,两人刚在窗边的矮榻上坐下,外面何筎风便开口求见。
何筎风端着药碗走进来,低身行礼了,随后将药炉中的汤药倒在白玉碗中,他刚抬起头,便看见萧愈伸来的手。
何筎风一顿,他抬眸看了看一旁坐着的李琬琰,她虽也有些意外,但没有开口说什么,何筎风只好将药碗双手奉给萧愈。
萧愈接过汤药,有几分娴熟的用勺子搅拌散热,随后舀起一勺,送到唇边吹了吹,然后喂给李琬琰。
李琬琰看着萧愈这般举动,实在是意外,意外之余还有不解,她垂眸瞧了瞧送到唇边的汤药,停顿片刻,最后配合的张口喝下。
萧愈眉心似乎有几分舒展,他又盛了一勺,喂李琬琰喝下。
何筎风立在一旁,看着萧愈与李琬琰的一举一动,眸底神色愈发暗淡,最后默默一礼,转身退下。
萧愈的余光眼见何筎风离开,他面上表情好似没什么变化,仍然仔细的喂李琬琰喝药,甚至时不时还会拿起帕子,擦拭她唇瓣上多余的药汁。
李琬琰却在何筎风离开后,忍不住开口:我自己来吧。她欲伸手拿过药碗,却被萧愈躲开。
我喂你。他倒是执意如此。
这样喝太苦了。李琬琰抿了抿嘴唇,刚刚何筎风在,她不好折萧愈的面子:还是我自己喝吧。她说完,从萧愈手中接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
李琬琰将药碗放下,拿起一颗蜜饯含在嘴里,随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又是咕咚咕咚一口饮尽。
蜜饯的玫瑰香伴着清茶香在唇齿间逸开,汤药的苦涩滋味在口中渐渐褪去。
喝完药,两人一时没什么事情做,整个寝殿中又没有旁人在,这样面对面坐着,李琬琰还有些不适应,她不知萧愈怎么突然间就一反常态,明明昨晚上对待她还剑拔弩张的。
李琬琰想了想,决定谈些正事转移注意力:今日的事,并非是丞相亲自动的手,若范楚生抵死不肯招,我们该如何?
李琬琰话音刚落,明琴忽然从殿外走进来,禀报说大理寺卿在殿外求见。
闻言,李琬琰和萧愈对视一眼,随后李琬琰开口将人召进来。
她话落,转眸看向萧愈,欲言又止。
萧愈在李琬琰眼神中读懂她的犹豫,未等她开口,便先一步站起身,往床榻走去,他躺在榻上,将两侧床幔放下,将自己遮挡住。
李琬琰看着萧愈的举动抿了抿唇,她目光落向殿中一旁的屏风,终究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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