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间忽掉出一角信封,李琬琰将信封拿出来,指尖轻轻拂过上面熟悉的字迹,她撕开信封,将信纸抽出来,展开来看。
开头交代了一些琐事,说派了云慎前来,看看可能帮上忙,黄晟是他的心腹,她若有信可以交代给他传回来。
李琬琰看着信前半部分,一字一句还算正经,可到了后面,便见萧愈大言不惭的写道:盼吾妻琰琰,一日不见,我心思狂,愿吾妻早早归矣。
末尾落款更是直接写着,夫君谢珣。
李琬琰微微脸红,也不知是害羞,还是被萧愈无赖气得,她将信纸合上,装回信封里,贴身收好。
也不知为何,看了萧愈这无赖的信,她心情忽而不似先前沉闷。
次日早,众人收拾好行李前往酒楼,妇人不放心李承仁,跟随前去,留下男人在家看院子。
裴铎和明琴早早将酒楼上下打点好,只等众人前来。
将众人安顿好后,云慎和何筎风开始对李承仁的病症做研究,几日下来,发现昏迷不止因为旧疾,还因颅后的磕碰伤,久久昏迷不醒,也许是因为颅内有了血瘀。若能缓解血瘀,或许就能醒过来。
如今对症下药,众人轮流照顾半个月,李承仁的脉象慢慢有转好迹象。
萧愈时常来信,李琬琰有时也会写写自己的近况让黄晟送信回京都。
深秋入冬,眼看着天一日日冷下来,不知哪日要飘雪。
酒楼老板与侍卫们都熟悉了,大家围在一楼烤火,在火里烤些栗子红薯,大家分了吃。
李琬琰因为照顾李承仁,眼看着日渐消瘦,明琴心疼不已,她又劝不动李琬琰,只能去厨房开小灶,做些补品给她补补身子。
李承仁是在初冬落雪第一日醒的。
李琬琰和何筎风等人都守在床榻边。妇人看着终于从昏迷中醒来的李承仁,不由喜极而泣,她下意识冲到最前,一把抱住榻上的李承仁,埋头痛苦。
李琬琰看着情绪激动的妇人,抬手抚了抚她的背,她视线与弟弟相对,看着他懵懂的神情,眼前顿生一片模糊。
妇人抱着李承仁哭了好一会,情绪才慢慢缓和,她意识到不妥,连忙从床榻前让开位置,讪讪的擦了擦眼泪。
何筎风上前,拿起李承仁瘦弱的胳膊,正要诊脉,掌心的手突然挣脱开,何筎风一愣,抬头便见李承仁满眼警惕和害怕,他的眼珠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将身子缩成一小团。
何筎风看着李承仁如此反应,不由抬头看向李琬琰。
李琬琰也意外李承仁的反应,她向前倾身,慢慢握住他的小手:阿仁,别怕,这是何院首啊,你忘了?
李琬琰话音未落,李承仁的手再次从她的掌心挣脱开,他看向她的眼神同样陌生和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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