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中途便被殷于野截胡了,对方神色也有点微妙,当着他的面喂别的男人?
沈韶棠自然无话可说。
“喝吧,二弟。”殷于野笑容带着一丝阴冷,舀了一勺递过来。
裘宴连忙将脸上的细微表情藏起,可是那缕失望却没能逃过殷于野的眼睛。
喝完药之后,三人又闲叙了一会儿。
窗外月色渐浓,殷于野担心路上寒气重,叫沈韶棠染了风寒,便开口道别。
“咳咳……”裘宴不可觉察地瞥了沈韶棠一眼,眸光闪烁,然后垂下眼睛,道:“大哥还愿意来看我,我心里……感激不尽。”
殷于野仿佛没发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这话怎么说?你我终究是兄弟,这是一生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
说罢,殷于野便携手带沈韶棠踏出房门。
下一刻,床榻上的咳嗽声愈发剧烈。
裘宴脸上泛着一层酱红色,胸口迅速起伏着,他慢慢平复喘息,眼底却布满红血丝,锥心的痛苦蔓上心头。
他们一生都是兄弟……也就是说,自己和沈戈言之间,从今往后只能也只会是叔嫂关系。
假若此时他有勇气追上去,再做点什么挽救,也许结果会不一样……
裘宴想要起身下床,但是身体却并不听从他的意愿。五指狠狠地攥着床边的幔帐,直到指关节变成冷白,手指因用力过度而颤抖,将幔帐撕下来一片。
他嘴唇颤了颤,眼神瞬间黯淡,连焰火的光也照不亮。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
三日后,全国各地都爆发洪灾水涝。各城各州的百姓失去庄家和家,并深受其害,每日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他们所在的城镇,也在一场大暴雨之后,附近多地山体塌陷,造成水患,部分百姓流离失所。
在“裘赫”的主张下,济心堂收留了一些无家可归,还有生病的人,还发放米粥给饥饿的百姓,不收分文。后来水患渐渐停止,他告诉老夫人,希望能派人去找到老猎户的坟墓,为其修缮墓碑。
老夫人感怀他一片赤诚,遂派人去几番寻找,暴雨停止后,他们果真在山上找到了老猎户的坟墓。
沈韶棠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因为找到墓,便算是”裘赫“得救的强硬证据,另一方面也体现出他为人的高尚品行,令人钦服。
今日天色雾蒙蒙的,济心堂门口排着一条长龙,一直延伸到街市,人人脸上透着饥饿导致的病态,他们将希望。
沈韶棠不懂医术,便帮忙跟着其他人布粥,他一个个舀着长勺打粥,从指尖到手臂都是麻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