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晦知道他会这么问:他只知皮毛,主要是我的主意。
如此,二人无话,便同时挂断了电话。
*
这一夜,萧送寒通宵未眠。
他借口吃宵夜的功夫,找到烧烤台还未熄灭的火堆旁,对着二楼萧梧叶所在房间的玻璃窗,抽了整整一包烟。
天快亮的时候,他支着额头眯了眯眼,再清醒时,白龙潭旭日东升,水汽氤氲。
天地万物,仿佛都恢复成了其过度粉饰前的原始面貌。
秦箬很早就去学堂安排早课了。
人有踪迹,心乱无依。
视线里唯一让萧送寒打起精神的,是水边不远处,一个正在执杆垂钓的小男孩,昨天见过,家长和秦箬在门口发生口角的那个,而现在,手表显示才六点半。
是你啊,小晞?
男孩坐在距离水岸两米之外的栈道上,萧送寒走过去,发现他手握一支竹杆,却没线没钩,只是做了个垂钓的样子。
昨天是萧送寒帮了秦校长一句,小晞记得他:叫我韩飞宇吧,这才是我本名,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改回来了。
萧送寒反应过来:昨天的,是你养父母?
韩飞宇点头。
经了昨晚的事,萧送寒忽然想到同是孤儿的叶子,便怜屋及乌地在他身旁坐下。
是养父母对你不好,还是?
名字改回来,也只能是他和养父母家庭不合,好比叶子遭遇的那样。
韩飞宇表情很为难:怎么说呢,在历届养父母中,昨天两位对我还算好,只是吧,比起天伦之乐,我和他们的相处就更像是一场生意,时时计较得失,时时衡量对错,谨小慎微,提着一颗心,不知道其他孩子怎么想,反正我觉得这样挺别扭。所以我故意犯了点错,让他们觉得,还是花点钱把我寄养在白龙潭最好。
谨小慎微记得这样的话叶子也曾经说过。
你多大了?
听他的语气和感想,不像个十岁小孩,萧送寒记得这所学校,原本就是阴阳师的聚居地。
韩飞宇立刻摇头:不是,我不是,阴阳师太高大上,但如果我说我是重生的,今年实际年龄三十,你会信吗?
萧送寒笑:三十不到,二十七八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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