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飞听见这些个数字,只觉得头晕。
按计划,他原本是想坐在车前副驾驶位的,但萧梧叶一副有大事要办的样子,直接把他轰到了后排座,逼得他不得已和那个哑巴女坐在了一起。
程飞钻上座:你瞅啥?
天艾抱着双臂:瞅你咋地?
嘿?
*
就这么开进219国道,东边一早的太阳,可视观感是越升越快。
萧梧叶不甘心自己总跟汪时暮不明不白,所以车子一边前进,她一边旁敲侧击拐着弯地打听。
周琮,你跟汪时暮是情侣啊?
傻子都看得出来,人都已经死了,周琮还愿意为萧送寒所用,来阿里这个地广人稀、交通不便的不毛之地,不是对汪时暮抱海枯石烂割舍不下的情意,谁会做到这个份上。
周琮侧目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萧梧叶觉得应该再加加码:知道吗?我见过你老丈人!
周琮和汪时暮虽没有在一起,也更没来得及谈婚论嫁,但他分明听得出来,萧梧叶所指老丈人,是汪时暮的父亲,汪博简。
他神情凝肃:萧小姐,死者已矣,汪伯伯人已经走了,还麻烦不要毁人清誉。
哦,是啊,后来查到官方报道,说他翻案官司无限期搁置,又牵连妻女,所以心如死灰,便寻了个机会一头撞死在了厕所。
撞死的。
难怪
萧梧叶突然喃喃自语,心不在焉,周琮反而因她这句话注意力开始集中:难怪什么?
萧梧叶指着自己的额头:他这儿有个印子,刚开始见到他时,颜色紫乌紫乌的,最后一次见到时,淤色明显变成了暗黑色,没想到,到了现在它都还在发生变化。
这话初听不起眼,但萧梧叶陡然之间联想到一个细思极恐的可能:只有活人的伤口才会日益色变,该不会,汪博简根本没有死吧?
如果没有死,那他又是如何逃脱公检法验明正身的?
你真的见过汪伯伯?
见周琮着急,萧梧叶轻松掌握回话语权:对啊,骗你干什么,我跟他一起喝过茶聊过天,他还说,我真是像极了她女儿呢。
周琮一个月前到的措勤。
一开始,只是因为官理荣在实验札记中提到过扎日南木错这个地名,他按图索骥搜寻可能信息,后来是萧送寒跟他提起了阴阳师这三个字,着他集中主要精力,在扎日南木错打听阴阳师的聚居地。
所以萧梧叶的话他不觉得是开玩笑,如果她和那天他在镶书楼见过的观、邱二人一样,也是阴阳师,那她的确可能见到过汪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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