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觉得自己的鼻子有些发酸。
落霞山，湖心亭，遥远的星空，触手可及水中的倒影，还有深秋的夜风扶过她和薛老师的身上。
苏沫喃喃道，“小时候总觉得星星离我很近，好像伸手就能够摸到，长大了才知道它们距离我真的好远，远到……遥不可及。”
苏沫抬手轻轻覆上了自己的眼睛，薛桐觉得自己的肩头有微微的颤动。她不知道苏沫是不是流泪了，她还没资格去问这些。
“薛老师。”
“嗯，我在。”
苏沫低声道，“不要喜欢我吧。”
薛桐没有出声回答。
“我心里已经有别人了，喜欢一个人得不到回应真的太辛苦了，薛老师你那么好，值得遇到更好的人。”
苏沫说完，忐忑地等待着薛桐的答复，结果没想到，薛桐没有说任何话，她只是哼起了一首不知名的小调。
悠扬的旋律，悦耳的转音，苏沫还是第一次知道薛老师连歌都唱得那么好。
苏沫在这调子中坐直了身体。
薛桐刚刚承担着重量的肩头就这样空了。
苏沫望着薛桐。
薛桐也望着苏沫。
四目相对，两两相望。
很多事情，无需争辩。
一曲终了，薛桐只是摸摸苏沫的脑袋，轻轻笑了笑。
“我们回去吧，不然田恬会担心。”薛桐道。
苏沫点点头，随薛桐一块起身。
她的手突然被薛桐握在了掌心里，苏沫想挣扎，结果却被握得更紧。
一双比自己还要修长纤细的手将她的两只团在掌心。
“薛老师？”苏沫有些茫然。
薛桐却拖着手掌凑到唇边，轻轻呵着气。
“捂暖了就松开，我保证。”薛桐笑笑。
没有办法拒绝。
苏沫第一次产生一种无力感，她觉得自己坏透了，明明知道这样不对，她却无法推开眼前如斯温柔的薛桐。
苏沫怔怔看着，看着自己在秋夜中冻僵的手，一点一点被薛桐呵护温暖。
真的好暖啊。
不仅手暖了。
苏沫的心也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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