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感受到了那浓浓的苦意,姜岁绵把脑袋小小一偏,全然的抗拒模样。
她疼的轻哼几声,却还不死心地往雍渊帝怀里拱,像只在躲避天敌的小松鼠,试图借着人宽大的衣裳将自己藏起来,怎么哄都不管用。
不要,许是被那药逼急了,少女哭得更凶了些,鼻尖都透着红意,喝完就更疼了,这药好苦,岁岁不要。
你在骗我。
雍渊帝投鼠忌器,只好将药汁倒回碗里,腾出手来制住怀里乱动的小家伙,我们不喝了,岁岁莫躲。
姜岁绵肤色本就如玉般白皙,挣扎间几缕乌发散出来,湿哒哒黏在额间,叫人瞧着脆弱得紧。
他轻轻伸出手将她额上发丝拨走,又在人儿颈后轻按了两下,小心将人圈在了怀中。
小姑娘攥着他身前的玄色衣领,怔怔地哭着,却是听话地没有再躲,真真的?
雍渊帝正要应下,却听她又一次开了口,声音还哑着,却是惯常的软糯:
以后也都不喝吗?
仍端着药的曹公公:没清醒的姑娘好像更不好哄骗了。
但想是这么想,曹陌那颗不知提了多久的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脸上也不自觉地带了笑。
幸好姑娘没事。
雍渊帝垂着头看着自己怀里,小姑娘没得到回应,可怜巴巴地抿起了唇,竟是又要哭了。
岁岁,雍渊帝顿了顿,满是无奈:再这么哭下去,心又要疼了。
姜岁绵脑子里正乱成了团浆糊,对方说什么便是什么,思绪顿时就被带跑了,委屈地应了一声,然后努力憋住了泪。
强忍几息之后,她慢慢抬起眸,指着自己心口软乎乎地朝人控诉:我都不哭了,它怎么还疼呢?
雍渊帝眸色一沉,慌忙扣住小姑娘想要去摸伤处的手腕。
她模样生的极好,一双眸子更是标准的美人眸,一见便再难忘怀的那种,此刻含着盈盈的泪光,委屈得让人心尖都颤了颤。
是朕不好。雍渊帝小心控制着力道,少女的手腕太细,细得叫他连握住都怕伤了她。
他顿了顿,在少女晕乎乎的目光中轻声道:叫岁岁疼了,是我的过错。
圣上的自称偌大的殿宇里,单单能留下伺候的曹陌身子一颤,随即赶忙垂下眼假装什么都没听到过。
姜岁绵眨了眨眼,费劲巴拉地理着自己杂乱的心绪,终于叫她想起些什么来。
你说谎,少女扁了扁嘴,连反驳都是轻轻的,她实在没剩什么力气了,我都记起来了,是因为取了血才会疼的。
取血跟他有什么关系呢?暂时没完全恢复理智的的小姑娘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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