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真假,陈国辉多少表现出了点应有的尴尬,好的,好的
沈易对陈国辉微笑着轻轻点头,以示感谢,又把那份被他当了便签纸的协议书拿回到自己面前,在刚才的话下面继续写字。
您是觉得这些条款不太合理,还是觉得没有必要签一份这样的协议?
沈易认真地微笑着,陈国辉笑得依然不太自在。
这份协议书是沈易昨晚交给她的,苏棠简单地看过一遍,平心而论,这些条款确实很过分,过分到她虽然对商业方面的法律一无所知,依然觉得就算陈国辉可以咬牙接受,国家立法机关也接受不了。
多看了两眼沈易写下的这句话之后,苏棠才突然反应过来,陈国辉就是把牙咬碎了,也不会对这些条款的内容抱怨什么。
他都已经把名字签好了,这会儿再来抱怨,那不就要连面子也一块儿赔进去了吗?
苏棠突然觉得,沈易的微笑好像是泡在一汪无色透明的坏水里的。
陈国辉果然没挑第一个,我一开始就是诚心诚意
也许是突然想起答应沈易的不说成语俗语,陈国辉顿了顿,调整了一下笑容,重说了一遍,沈先生早就知道,我是很真诚地想和沈先生合作的,这里面有些条款确实是有点难为人,但还算不上是很苛刻的,这些都是可以办到的
陈国辉叹了口气,其实这样的事,沈先生只要当面打个招呼就行了,沈先生对法律有研究,说句实在话,这种内容的书面材料就是拿到法庭上也没有法律效力,一个君子协议弄成这样,多伤感情啊。
苏棠有点想用高跟鞋在桌子底下使劲儿踩陈国辉一脚。
反正他的皮够厚,厚得居然能对沈易说出伤感情这三个字来。
他让人去医院给沈易的爸爸送礼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起这三个字?
苏棠到底只埋头喝了口咖啡,就着咖啡把到了嘴边的一句粗口咽了下去。
沈易似乎是把陈国辉之前怎么伤他感情的事忘干净了,看到陈国辉字句清晰地说完这番话,有些不好意思地微笑着点点头,又写下一句。
我是第一次尝试这类的合作,如果有冒犯的地方,希望您可以谅解。
沈易字里行间透着浓浓的恳切,陈国辉也不好意思了,不会,不会我就是随口说说,沈先生这样说就言重了。
沈易微笑点头,又提笔写字。
您可以向我提条件了。
陈国辉没说话,转手打开随身的公文包,从里面抽出一个平板电脑,像是早已准备好了,解锁屏幕之后就递给了沈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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