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也看向苏棠,目光很深,浅浅地微笑着用蒋慧一点也看不懂的手语问苏棠。
可以帮我说话吗?
苏棠愣了一下,会意地一笑,点头。
她就是在这间病房里第一次见到蒋慧之后才决定学习手语的,初衷就是要帮他说话,她记得,他也还记得。
苏棠突然发现,她和沈易在无形中画了很多条闭合曲线,可能经过了一些曲里拐弯,但总是没有缺陷,没有缝隙,没有漏洞,每一个初衷都能对接到一个合适的结果,从不落空。
苏棠把沈易的话原封不动地说给蒋慧听,蒋慧想也没想,急忙回答,就在市殡仪馆,什么都没动,就是送过去了,正规途径送过去的,该付的费用我都付过了
沈易轻轻点头。
麻烦您了。
苏棠帮沈易淡淡地把这句像极了逐客令的话说完,已经做好了替沈易开门送客的准备,却见蒋慧绷了绷脱去口红的修饰之后黯淡无光的嘴唇,又望着沈易吞吞吐吐地说出一句凌乱得不成样子的话来。
你你爸爸跟你说的事,你看你能不能
也许是蒋慧的唇形太过模糊,沈易没有读懂,有些不解地看向苏棠。
苏棠听得清楚,却也不明白蒋慧的话具体是什么意思,只能照蒋慧的原话提醒他,你爸爸是不是跟你交代了什么事啊?
沈易轻蹙起眉头,困惑地摇头。
蒋慧有点急了,急得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
他说他给你发过邮件了
苏棠听得一愣。
她有种毫无依据却合情合理的感觉,蒋慧这样子好像不光是为了来道歉的,还像是来求沈易些什么的。
这句话蒋慧说得虽急,却足够清楚,沈易看着她说完,就皱着眉头走到茶几旁边,弯腰拿起了放在餐盒旁的手机。
沈斯年的邮件大概是在沈易在洗手间里吐得要死要活的时候发来的,沈易在手机上轻点了几下之后就捧着手机细细地看了起来,眉头越皱越深,几乎拧成了死结,也许是热敷的效果散尽了,沈易的脸色有些说不出的难看。
苏棠看看蒋慧,蒋慧一直僵立着,两手在身前绞得发白。
沈易很聪明,很理智,也很踏实,把事情拜托给他是可以放一百个心的,但是苏棠一时想不出,蒋慧能有什么事是非求沈易不可的。
她是炒股赔惨了吗?
沈易紧拧着眉头对着手机看了一阵,然后在触摸屏上敲敲停停地摆弄了足有十分钟,期间只有从沈易的手机上传来的几次震动的轻响,其余都是紧张的沉默。
真正紧张的就只是沈易和蒋慧两个人,苏棠不知道他们紧张的什么,但紧张的气氛实在太浓,浓得让她也不由自主地跟着胡乱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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