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龌龊,连带他。
你去找她干什么?他眸光冰冰冷冷的,看向对面男人。
聊聊,看看,没有别的意思。男人把烟盒朝他一弹,目光注意到少年校服下手腕上的伤痕,要吗。
江槐没接。她不喜欢他身上有别的味道。
老头子已经活不久了。江如枞说,我是个废人,那杂种是个傻子。
杂种。
幼年时期,这个词无数次砸落在他身上,可是少年神情淡淡,没有任何波动,江如枞顿了顿,略感意外。
已经扩散了。江如枞把一份资料推了过去,不用我多说吧。
一张肺部的t照,医生的诊断证明。
江承庭近来越来越消瘦,脸色病态的苍白。
我们家的男人,都活不长。江如枞只是笑。
江槐看过资料,垂眼看他,只问,为什么?他和他说这些,把他拉入这个局,苦心经营伪装了那么久。
江如枞指了指自己的腿,又指了指对面少年的腿,轻轻笑道,你知道一辈子站不起来,只能在轮椅上做个废人的滋味么。
凭什么我们又要当牺牲品呢。他说。
不如把这些全部攥入自己手里,把这个残破的家彻底毁了,他或许做不到,江槐能做到。
江槐童年时代的记录他都已经看过了,被他人炮制的痛苦,和他一样。
江槐神情却没什么什么变化,他情绪极内敛,和江如枞剧烈变化的情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是江如枞知道,他也是江家的男人,基因决定了,何况有那样的经历,他想起他手腕上深深的伤痕,只可能比他更疯。
老头子今天又去明家了。他说,盯着少年变化的视线,可能知道自己没几年好活了吧。
临死前的最后一搏。
江家有最好的药和充足的资金,可以靠药物吊着续命,但是能吊多久呢,最多也过不了三年,江如枞还年轻,命足够等到看到他们分崩离析的那一天。
你想看那姑娘以后嫁给江千樟,或者。他自嘲地一笑,指着自己,嫁给我?
今天见面,她好像对我这张脸还有些兴趣,我是个残废,好拿捏,说不定恰好符合她胃口。
江如枞话没说完,被对面少年冰冷的目光止住了。
江槐长一张漂亮的面孔,不说话时,看着安安静静,斯文俊俏,是那种最循规蹈矩的好学生。
你不怕到时候,会过得比现在更惨。可是少年轻轻一笑,看向他,神情平静,我是很讲诚信的人么?
江如枞第一次见他这模样,半点不意外,反而哈哈大笑,不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