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槐。明霜脸上笑意缓缓消失,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留下我。
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她高高在上,面庞娇嫩美丽,带着养尊处优的少女天生的残忍和凉薄。
少年脸色苍白,平静地看着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他并没有这种意思,做这些事情,也不是为了让她留下。
江槐不想感动她,也不想要明霜的怜悯。他只想要她爱他,单纯的,和外物无关的爱。
他手腕忽然被握住,明霜紧抿着唇,要把他的袖子往上一剥,江槐反应很快,苍白着脸,迅速摁住了她的手,随即想要抽回自己手臂,他是男人,江槐不愿意的时候,明霜不可能拗得过他。
明霜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医生已经都和我说了。
江槐以前穿得很严,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除非特别燥热的夏天,都是长袖,短袖时经常会带护腕,明霜以前不太明白,只以为是因为他过于内敛的性格,不过也不是没觉得奇怪过,为什么不是体育课也会带护腕,为什么总是裹得那么严。
你再这样,我真的会讨厌你。明霜说。
江槐手指上的力道变轻了,有些绝望闭上了眼。他不想把这么肮脏难看的自己展示在她面前。
女孩半蹲在他身边,细白的手指轻轻摩挲过那块布满伤痕的苍白皮肤,江槐听到她轻声问,哪一处是为了我?
她目光里没有嫌弃,很平静。
他眸子缓缓睁开,看着她,情绪翻涌。
明霜从小时开始,对自己的所有物有强烈的占有欲,会用标签,名牌,把自己的所有物都写上自己的名字。
不过,她很少对人提起这个习惯。
我不需要新的了。明霜手指轻轻摩挲过他的手腕,江槐手腕生得骨骼修长,肤色极白,能看到淡青色血管隐隐蜿蜒在皮肤之下,是很漂亮完美的手。
像是最完美玉石被粗暴地凿出裂痕。
明霜看到他手指上愈合的伤口,不知道是什么留下的,伤痕很新,这是因为什么?
意外磨破的。他声音有些沙哑,漆黑干净的瞳孔凝着她。
因为谁?
明霜轻轻地笑,她松开了江槐的手,身后是缓缓升起的晨曦,十八岁的少女面庞还未完全长开,但是已经展露出了惊人的娇嫩的美,她说,以后,都只能为了我。
她不允许,就不能再有。
喜怒哀乐只为她一个人,欲望只为她一人,疼痛也只为她一个人,彻彻底底属于她,在她抛弃他之前。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