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霜,你干嘛?
半晌,电话那头的少年不语,他的下唇被自己咬出一个淡淡的血痕,声音有些沙哑,我想多听听你声音。
半晌,明霜轻声说,没什么好听的,你之前不是已经听过很多了么。
随即,她挂断了电话。
很久之后,阳台门被推开,少年从阳台走出,江承庭神情复杂,看向儿子,见他苍白的面色,他咳嗽了一声,看向江槐,还打算出国?
江槐不语,江承庭在心里长叹。
江槐这神情他怎么会不熟悉呢,当年,于嫣给他留下那封绝笔信消失后,他差不多一周水米未进,病得快死了,后来好不容易恢复了点人形,朝着镜子一看,甚至觉得镜子里的男人陌生得完全不像自己。
可以做两边准备。江承庭说,你这边高考志愿先填完,出国申请材料我也已经找人给你办好了。
他知道,要阻止江槐也没用。
还有你的身份问题。江承庭说,迟迟拖着也不是办法,我已经和千樟他们都说好了,等你上大学就公开。
你最好提前和那小姑娘说说。江承庭说。
要解释江槐的身世很麻烦,江承庭不可能给他安上一个私生子的头衔,于是,便打算直接对外人说,是他的发妻于嫣的孩子。
江承庭现在卧室里摆着他和于嫣的合影,被他放大装裱,一张已经有些发黄的旧照,因为保存得很好,人脸倒是还清晰。
白晴和他不宿在一起,对于这个诡异的局面,除去江槐,江家上下都不敢置一词。
江槐说,你们没结过婚。
月色下,他背脊笔挺清越,神情很淡,这句话甚至听不出什么情绪。
江承庭心口一跳,咳嗽了一声,勉强笑道,以前,是爸爸妈妈对不起你,
不管他和于嫣之间到底如何,让江槐年幼失去父母,吃百家饭颠沛流离长大,被侮辱为杂种野种,是不争的事实,江承庭觉得是他们亏欠了江槐的。
江槐却没有再说下去。
他看着自己的手,一双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在月光下,没有任何污垢和瑕疵,太阳穴却陡然一阵刺痛,很久没有过的症状了。
是不是因为他太脏?
亲密过后,她开始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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