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霜说,等之后我忙完工作,就过去,尽快。
她转过身子,垂着眼,眸光低低的,语气很柔和,完全没有了刚才对他夹枪带棒的冰冷。
明霜回国了,在办公司,为了她那个小男友赚钱。江如枞说,她对那个小男友很好,要什么给什么,甚至花大价钱想捧红他。
明霜以前从未为钱财发过愁,现在,她在自己创业,江槐明白创业有多辛苦和艰难。
那个男人叫她十五,只有她最亲密的朋友知道的乳名。
明霜创办的公司叫皎月。
江槐记得数年前的那个夜晚,他们都还在高三,一天晚上,学习累了,明霜指着窗外月亮对他说,她的梦想,是有一天要到月亮上去。
那时,他有私心,每次学习间隙是他一天最开心的时候,他们不用聊学习,明霜会和他分享她的生活,她的梦想,她是那么的鲜活美丽,滚烫又炽热,他寡淡,冰冷枯槁的一颗心,被再度注入了新鲜滚烫的血液以及,满腔的爱慕与迷恋。
他那时真的爱她,少年情窦初开,一颗心全给了她,爱得卑微又不安,怕自己不堪的身世暴露出来被她嫌恶,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怕她对他腻了,怕她抛弃他,终日患得患失,只觉得是偷来的她对他的好。
现在,她的梦想开始逐渐成真,却已经变成了她和那个男人的爱情结晶。
江总,你考虑得如何了。明霜挂了电话,转向他,神情已经恢复了冰冷。
江槐已经从之前的状态恢复了过来,男人薄红的唇角还有残余的血渍,被她咬破的创口清晰可见那张带着浅浅病态的脸,在月光下惊心动魄地好看。
月光从窗页钻入,他修长的睫毛上似乎蘸落着月华,良久,男人抬起睫毛,对她淡淡说,我从不在走廊谈合同。
江总真是个讲究人。明霜说,可以,你想在哪里谈?
明天晚上,八点,地点之后通知你。
明霜扯了扯唇,我以为要晚上十二点呢。
她说话越发冰冷,和刚才接电话时温柔的声线不可同日而语,每一句里都含着浓重的火药味儿。
她不再看他,转身便走。
手腕却被攥住,明霜猛然顿住脚,他松了手,电话。
明霜抱着手臂,江总会不知道我电话?
我不信。她轻轻扬起唇角,以江总的手段,我怕是在家打个喷嚏,你都有办法知道吧。一个电话,一个微信,会没有?
分手出国后,明霜把他删了,换了电话号码。
江槐没被她这番话挑到,平静重复了一遍,我要你的电话。
明霜凝着他,他眸子漆黑平静,依旧那么漂亮的一双眼,比之前的少年模样,似乎完全没变,又似乎哪里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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