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日记本里开始频繁出现在一个字眼。
他
一直到结束,于嫣也没有把他的名字具体写出来。
这个厚厚的日记本用了很久,明霜没空一篇篇看过去,直接翻到了底。
年7月8日,带他回家了。
我糊了他一脸泥巴,把他弄得脏兮兮的,他抱怨说我总是骗他,不够爱他。
他被家里养得很天真,也很干净,像是云和雪堆出来的,没下过凡尘的神仙,从没吃过苦,也没受过挫。
他脸红时的认真样子挺可爱。他是第一次恋爱,说爱我,说以后想和我结婚。
我并不相信他的话。
人是会变的,假若有一天,他变了,对我有二心,那我再也不会爱他,我要让他一辈子痛苦。
这是日记本的最后一页,按照主人记录的习惯,明霜想着,应该会有第二本日记,她在书房翻了翻,没有发现第二本日记的影子,倒是找到了一张老照片。
她一眼便认了出来,是童年时期的江槐。男孩大概还只有四五岁,是一张侧脸,在走廊,外头风呼呼的,他穿着明显不合身的衣服,很瘦弱,五官极为漂亮,皮肤苍白,一侧脸上还有淡淡的淤肿。
他抱着膝,独自蹲在走廊,看着外头的天暮,显得极为安静乖巧。
那方狭窄的天幕,被电线和晾衣绳,切割为了方寸,雪花落在屋檐边缘。
她翻了过来,看到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小孩不听话,挨了一巴掌,被赶了出去。
他和这个小孩,毁了我一辈子。
从江家老宅出来,明霜呼出了一口气,冬天天黑得早,已经几乎看不到太阳光了。
她衣兜里手机响了起来,和那张照片放在一起。
是江槐的电话,要我来接你回家吗?
他喜欢使用这个字眼,似乎真的认真地,在把那里当成了他们的小窝。
我在家。他说,在等你。
江槐很认真地在爱她。也在努力学习摸索,如何做好一些,奢望她也能多爱他那么一点点。
无论是十八岁的江槐,还是二十五岁的江槐。
霜霜?久久听不到她声音,他沉默了一瞬,试探性叫了声。
他声线原本好听,清清冷冷的,只有叫她霜霜时,会衔着一分独属的温柔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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