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叹了口气,缓缓蹲下身,与墓碑平视。
“怪不得你当初那么要死要活,也是啊。”她轻笑一声,“负心汉都知道给你带花,而我却空着手来这里数落你。”
纪慈希说着抬起头,轻轻地抚摸着墓碑。
“我来这里之前,买了一大杯的冰,全部吃了下去。你看,就算我现在这么光明正大地告诉你,你也不能骂我。你是不是后悔就这样走了,以后连骂我的机会都没有?”
而回答她的只有呼呼的风声。
“纪叙长高了,看这个势头,他将来大概要窜上一米八了。可我却高兴不起来,你知道为什么?”
纪慈希笑了笑。
“那个人渣就是一米八几吧。啧,怎么办,就连身高这种东西,我也不想纪叙和他有一丁点的相似。”
纪慈希抬眸,“可……这我也管不住,就像当初爸妈也管不住你要跑向那个男人一样,对吧?”
冰凉的墓碑把寒意通过纪慈希的指尖沁进她的身体里,她拢了拢夹克衫。
“纪慈文……自从你走了之后,我就只叫你的名字。可是现在,连这个名字我都很少再叫了。你说……如果有一天我忘记怎么叫你的名字,是不是你自找的?”
纪慈希的眼眶逐渐红了起来,她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看着阴惨惨的天空。
“你……和那个人渣是孽缘啊,我们和陈家的孽缘。”
她说着站起身,低头看着墓碑上“纪慈文”三个字。
“把孽缘当成宝贝,也只有我们两个傻子了啊。”
远处,陈原臻隔着黑色的玻璃看着纪慈希孱弱的背影。
驾驶座的廖特助轻声问道:“您要去看看吗?”
“不用了。”陈原臻说道,“她不想见我。”
“是……”
“廖特助,”陈原臻突然轻声开口,“今天不会下雨吧。”
廖特助被问的有些奇怪,但还是回答道:“看天气预报说,今天是多云,无雨。”
陈原臻闻言苦涩一笑,
“那看来,这个家伙今天也不会哭了。”
廖特助先是一愣,而后才明白陈原臻的意思。
“开车吧……”陈原臻转过了脸,她仰靠在柔软的车座上,合上了双眼。
廖特助发动汽车,缓缓向前行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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