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记者们显然也没有放过这一点,许多杂志周刊在之后的报道中都用了这张照片来描绘陈原炀的狼狈与凄惨。
可实际上,当时的陈原炀内心却极为平静,
仿佛一直都在等待这个时刻。
警局外,陈原臻站在远处,身着黑色羊绒大衣的她仿佛与此时黑暗的世界都融为一体。她站在伞下,透过雨帘,冷眼看着陈原炀走入警局。
她伸出手,无数雨滴快速地落在黑色的皮质手套上粉身碎骨,它们的残骸逐渐汇集成一个小小的水洼,陈原臻抖了抖手,转身对周鸣低声说道:
“走吧。”
而此时独自在家的苏真真早已大乱阵脚,她与陈原炀复婚不过几个月,突然就出了这种事,实在令她措手不及。
她抓着手机联系陈家大宅,却始终无人接听,迫于无奈,她又一次联系了自己的父亲。
手机里父亲苏健业的声音听起来也格外焦躁,只与女儿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陈氏高塔的项目由雄城建设打理,这次建材里查出私糖,找陈原炀只是第一步,而下一步就会是苏家。
更何况,这次他能够拿到这块地,其中猫腻几成,只有他自己明白。
至于陈至山,此时他还在自家的书房里练字,而徐恭则是端着一台平板,双眉紧锁。
“徐恭。”
陈至山突然开口,徐恭忙把目光从平板上挪开,应道:“董事长。”
“《道德经》第三十六章 里,是怎么写的?我有些忘了。”
徐恭闻言只思索几秒,就回答道:“第三十六章 写‘将欲歙之,必固张之。将欲弱之,必固强之。将欲废之,必固兴之。将欲取之,必固与之。’”
陈至山满意地点点头,笑道:“你记得比我牢。”
“董事长您平日繁忙,要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偶尔有遗忘实属正常。”
“老二的邮件,你看了?”他没理会徐恭的奉承,而是又发问。
陈原烁的邮件规避了董事长办公室,可这不代表徐恭这边听不到风声,他回道:“副总经理也是怕惹您烦心。”
陈至山闻言一笑,他抬眸看看徐恭,说道:“你也是怕我烦心,所以才这么宽慰我的吧?”
徐恭听了也笑了,说道:“董事长您耳清目明,您的身边儿都是能人,副总经理这是关心则乱。”
陈至山笑而不语,他俯下身执笔在雪白平整的宣纸上写下两个大字:“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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