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羽的手紧紧地攥住甲板上的栏杆, 没有动作。
不是因为被高九和高十二劝住了, 而是他猛地想起临走时萧璃最后跟他说的话。
那时, 她坐在马上,对他说:
阿羽,不论你之后听到了什么,记着,与你无关。往前走,别回头。
那时他急着离开,并未多想。可现在回看,萧璃分明是早已预料到之后的情况,也打定了主意帮他阻拦禁卫军的追捕!
与我无关,好一个与我无关啊。
令羽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皮肉,他闭上眼,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然后无力地松开了手。
高九和高十二对视一眼,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
高九确实有一句话说对了,他现在只是个无用之人,唯有成了南诏王,才可说将来。
睁开眼睛,令羽复又深吸一口气,对属下护卫说:等上了岸,全速归国。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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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府
杨蓁与杨御史沉默地对视着,杨夫人担忧地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不知该说些什么。
公主殿下?杨御史重复杨蓁的话,可语气中满是嘲讽之意,你知不知道你的公主殿下是在利用你对付我?你是我的独女,她好算计啊!
可若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跟您对上,不是吗?杨蓁说:您毕生所愿,便是做明正忠直之臣,我所行之事,阿璃所行之事,不会违背您所愿,阿爹,但请放心。
可你知道掺和这些,有多危险吗?!杨御史怒道。
士为知己者死这句话,不是您教我的吗?杨蓁很平静,说完,她俯身,对父亲母亲行了一个大礼,然后,转身欲走,哦,对了。杨蓁顿了顿,又说道:至于裴晏那里,父亲还是省些心思罢,他连随侍护卫的名字都取成了梅妻鹤子,父亲还不解其意吗?
说完,杨蓁便转身走了。
杨御史看着女儿的背影,半晌不能言语,一直到一双手轻轻覆上了他的手背。
阿蓁是你当男儿般教养长大的,如今她要行男儿之事,又有什么奇怪的呢?杨夫人温声问道。
杨御史回想起刚才种种,长叹一声,然后苦笑道:好算计啊,我的女儿和公主殿下,都好算计啊。但愿之后她对上别人,还能使出这般手腕心机。
若能如此,倒也真的不需要我担心了。杨御史自嘲一笑,转身,牵着妻子的手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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