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期一边驾车,一边偷瞄坐在他身边的裴晏。
有何事?在第三次偷瞄裴晏时,裴晏终于受不了了,开口问道。
啊!没什么。此刻没有外人,梅期也没有刻意降低存在感。他顿了顿,到底还是问出口:公子还行吗?真的不需要休息一下?
裴晏闻言,斜了梅期一眼,声音凉凉问:怎么,你也觉得文官身娇体弱吗?
没有没有。梅期连忙摇头。察觉到裴晏的目光有些冷,梅期连忙转移话题,道:我们这样偷跑出来,当真不会被发现吗?
他临行前带了不少易容的材料,昨日公子告诉他两人要前往吉州和虔州暗访之时,他便迅速将一个护卫易容成了公子的模样。
时间仓促,我也只能让他与公子有七八分相似,加上散发病容,或许能有九分唬人。梅期老实道:但我也只能做到形似,神韵上却是无能为力了。
不怪你,想来也没什么人能模仿裴某神韵。裴晏面色坦然地宽慰道。
梅期: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而且,这到底是宽慰,还是自夸?
类似这样的话,你原来应该不少听见吧?裴晏见梅期一脸无所适从,不由觉得好笑,问。
梅期梅期不想吭声,于是再次转移话题,问道:公子就这么确定洪州刺史有所隐瞒吗?甚至不惜抛下侍卫,两人暗中出行。
若心怀坦荡,又何须在我进城前来那么一场下马威?裴晏道。
梅期点头。
这一点他当时也看出来了,那些拦路的劫匪们虽然刻意往粗俗里伪装,可于细节处却还是能看出令行禁止的痕迹。这一点,在撤退时最为明显。那么多人,几息之间就退得无影无踪,显然很不寻常。
说不定是赵刺史不愿长安来人抢了赈灾的功劳,这才想吓唬一下大人呢?梅期提出一个假设。
裴晏摇了摇头,然后将前一日在府衙与城外粥棚所见说给梅期听。
赵念欺我年轻,以为我未见过灾民是何等模样,也以为我不知当一域受灾时,其地方官员是何模样罢了。他以为他做得天衣无缝,其实处处都是破绽。
都加冠许久了,哪里年轻了梅期小声嘀咕。
裴晏耳尖听到,随即不满地瞥了一眼梅期,然后悠悠道:总归比霍将军要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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