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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璃带着书叁,随燕必行一路往东到船帮总舵一带调查运送筑材之事。霍毕和令狐翡则跟着裴晏前往虔州,帮忙赈灾。
到了虔州几日之后,霍毕才发现那日裴晏在吉州与他们相见,仿佛还特意打理了一下自己。自跟着裴晏来了虔州,他就没见裴晏休息过,更遑论梳洗更衣。
这几日虔州仍然雨落不停,他不是亲自去坝上监工,就是在府衙毫无停歇地给人布置任务,事无巨细,之后还要亲自去各处查看一番。
这许多事情,都需要你一个堂堂钦使亲自过目吗?下面的人都是死的吗?
亲眼见到裴晏是如何不眠不休以后,霍毕忍不住问。
此时裴晏刚刚又灌下一杯浓茶,拿起虔州附近一个小县县令的奏报阅读,他用力按了按额角,说:若上下一心,令行禁止,我自然不必如此,只需将政令吩咐下去即可。
霍毕想起来了,虔州一带的官员实则是不可信的,若非如此,裴晏也不用这样事必躬亲,比诸葛亮操的心还多。可这都已是洪水泛滥,哀鸿遍野之时了,有你在这里看着,他们还敢玩阳奉阴违那一套吗?
又有什么不敢?裴晏清俊的面容浮出了一丝没有笑意的笑容,说:越是此时才越要当心,否则好好的政令,到下面就会被人变成杀人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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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皇城
又是大朝会,有细心的朝臣发现今日谢尚书步履轻快,不再是前几日如丧考妣的模样,想来是有什么好事。果然,朝会上,谢尚书早早手持笏板出列,参虔州别驾欺上瞒下,贪腐无度,以次充好,以至虔州溃坝,百姓受难。
此话一出,朝臣哗然。显国公撩起眼皮扫了一眼刑部尚书,刑部尚书理了理衣袖,出列问道:谢尚书,这虔州修筑堤坝,工部的人是全程跟随,虔州别驾又是如何以次充好的?
面对刑部尚书的咄咄逼问,谢尚书并无任何慌态。他自袖中拿出一纸奏折呈给荣景帝,道:陛下,此为工部匠人所查详情。堤坝外部所用堆石俱是合格的,可内墙与内部堆石却均是次品。工部之人虽然全程跟随,可工事庞大,工部匠人主责为监督工事技法与进程,至于筑材运输,实无法面面俱到。
荣景帝打开奏折,里面记录了虔州上下官员是如何瞒过工部,偷换材料的。其内容详尽,不似作伪。这时,下面的谢尚书再次开口:陛下,臣派往虔州的工部员外郎与匠人已然返京,若陛下和诸位大人心有疑虑,自可以召他们二人前来详细问询。
闻言,显国公闭了闭眼。
虔州这回是真的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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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州,刺史府
虔州别驾那个废物!被查到了这么重要的事,他怎能毫无觉察?!废物!废物!赵念来来回回地走着,恨恨说道。
范烟亦是蹙眉不语,想不通为何虔州的匠人和工部员外郎能那么快回到长安。她的人确实曾回禀未能寻到工部员外郎,她当时以为那员外郎见形势不对,自己躲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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