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莹给祖母、父母,各磕了个头,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最近一段时间,她都跟做梦似的,怎么也没料到她能有如此造化,恨不得赶紧礼成。
章氏和陆父眼眶却有些发红,章氏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若是受了委屈,定要告诉母亲,就算他贵为太子,也当给你应有的尊重。
陆莹鼻子发酸,忍住了泪,母亲别担心。
被父亲送上花轿时,她忍了许久的眼泪,才坠落下来,她慌忙拿起帕子擦了擦,没敢哭出声。花轿晃晃悠悠朝皇宫的方向行去,下花轿时,她已然身处皇宫内。
太子成亲,礼仪繁复,所有不当值的公侯世爵,三品以上大臣及命妇等,皆要出席宴会。陆莹一直万分谨慎,唯恐出什么错,好在一切顺利,被送入洞房时,陆莹紧绷着的精神才稍微放松一些。
房内张灯结彩,到处挂着喜牌和红绸,地上铺着海棠色百子图地毯,床上的帷幔也是大红色,锦被上则绣着龙凤呈祥图案。
陆莹被喜娘扶着在床榻上坐了下来,余光瞄到了锦被上的花生和红枣,想到其中的寓意,她脸颊有些发烫。
喜娘笑着将喜秤递给了太子,沈翌五官俊美,鼻梁挺直,大红色广袖喜服,衬得他一张脸愈发清隽白皙,五官几乎挑不出任何瑕疵。
室内的内眷皆在偷瞄他,在此之前,他从未穿过红衣,当真如谪仙下凡。
太子伸手接过喜秤,掀开了红色盖头。
陆莹凤冠霞帔,正羞赧地坐在床榻上,她肤如凝脂,唇若粉樱,灵动的眼眸,犹如泉水洗涤过的黑曜石,明亮又耀眼,对上太子的双眸时,她心中一慌,不自觉移开了视线,纤长卷翘的眼睫不安地颤动着,端得是我见犹怜。
女眷们不自觉被她吸引,甚至有人惊叹了一声。
太子只淡淡扫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漠,饶是大喜之日,也不见半分喜色。
观礼的女眷畏惧他的气场,竟是没人敢开口打趣,喜娘脸上的笑也险些维持不住,她深吸一口气,才笑道:殿下,先喝合卺酒吧。
她说完将提前备好的合卺酒分别递给了两人。
陆莹心跳如鼓,僵着身子,在喜娘的指引下,与太子交臂,手臂与他相触的那一刻,陆莹整个人都有些晕,心跳快得险些从胸腔中跳出来。
低头饮酒时,两人的脑袋同时垂了下来,他们离得那么近,气息都好似交融在了一起,杯中的酒明明没什么味道,陆莹都有种微醺感。
一切都那么不真实,直到礼毕,太子和女眷们哗啦啦离开时,陆莹犹晕乎乎的。
宫女们鱼贯而入端来了饭菜。
待宫女退下后,木槿才小声跟陆莹道:太子瞧着冷,谁料竟这么贴心,还记得让人给小姐端来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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