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洪涝之事,也曾传出一些无稽之谈,说太子监国惹了上天不喜,才天降刑法,若非太子及时控制住灾情,打破了谣言,还不定有什么流言蜚语再传出来。
除了洪涝一事,朝中还有不少旁的政务,几个阁老直到晚上才离开东宫。
众位大臣退下后,太子也不得闲,又处理起了奏折,这段时间,他每日只休息一两个时辰,每日不是处理奏折,就是有大臣面见,有时还要与大臣议事,饭都顾不得吃。
宋公公瞧在眼中,也有些心疼,他进去后,便劝慰道:殿下就算再忙,也合该注意身子,先歇息一下吧。
太子睡眠不足,眼睛很是干涩,也确实有些疲倦,他往椅背上靠了一下,欲要闭目养神片刻。
宋公公起身走到了他身后,帮他揉捏了一下太阳穴,这才道:奴婢有一件事还要禀告,太子妃距离预产期还有十日,刚刚她的丫鬟来了东宫,说太子妃近来寝食难安,丫鬟求到了奴婢跟前,说想让陆夫人入宫一趟,陪陪太子妃。
太子闻言,神情一怔,仅剩十日了?
是。宋公公笑道,时常有预产期提前的,说不准就在这几日了,过得可真快,不知不觉小皇孙就要出生了。
沈翌近来一直忙得脚不沾地,甚少过问她的消息,她那边也安安静静的,想起她越来越大的腹部,他难得升起一丝对孩子的愧疚来,因不喜陆莹的心机,仔细说起来,他几乎不曾陪伴过这孩子。
他起身站了起来,晚膳不必摆了,孤在宜春宫用。
宋公公闻言,笑着应了一声,太子妃若是得知此消息,定然高兴。
沈翌不置可否。
外面天色才刚黑下来,暖风和煦,已有了夏季的闷热。
沈翌过来时,陆莹尚未用晚膳,她正在给小家伙做靴子,她神情专注,手里的虎头靴只有巴掌大小,每穿几针,就会甩一下发酸的手。
沈翌还从未见过她忙碌的一面,他目光下滑,落在她手中的虎头靴上,突然想起,自己也有两双这样的小靴子,嬷嬷告诉他,那两双虎头靴是他母后一针一线亲手给他做的。
他也不知为何,竟站在窗前看了许久,只觉得她神情说不出的认真和温柔,想必日后肯定会是个好母亲。
莎草的请安声,惊动了陆莹,她这才得知太子竟来了,她赶忙起身站了起来。
沈翌这才绕过窗牖,进了内室。
她缓步走来时,沈翌不自觉打量了一下她鼓起的腹部,圆滚滚的,有些触目惊心。
陆莹欲要行礼时,沈翌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臂,不必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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