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莹只觉得讽刺,陛下这是何意?您之前不是最烦妾身的不识趣?现在又想弥补什么?您也谈不上伤害我,咱俩只是不合适而已,我并不怨恨您,如今我只是想一个人待着,您只需当好皇帝,当好父亲即可,妾身也会当好皇后,当好一个母亲。
沈翌的手微微顿了顿,声音有些低沉,之前是我误会了你,你分明对我情根深种,我却对你有偏见,对你也不够好,我道歉,日后我会努力当一个好夫君。
陆莹沉默了一下,根本没料到,被抓回来后,能听到这样一番话,曾经的她,多么渴望他会回应她的感情,她本以为会为过去的自己感到委屈,然而她内心却很平静。
她早已释然。
她坦然道:大可不必,陛下还是往前看吧,我也不曾对您情根深种。是不是莎草跟您说了什么?您才误会?她定然是怕我出逃的事,会被您发现,怕您一怒之下,对武安侯府不利,才这般说。
怕他不信,陆莹解释道:我过去确实曾鬼迷心窍过,误以为心悦您,实际上并非如此,我只是感激过去的您曾救过我,如果救我的是别人,我估计同样会误以为对他有意,在护国寺我也算救过您,咱们的恩怨已然抵消,日后井水不犯河水即可。
沈翌眸色不由一暗,薄唇紧抿了起来,握在她左肩上的手不自觉蜷缩了一下,陆莹趁机站了起来,与他拉开了距离,陛下日后也不必再来,您若想圆圆时,派人说一声就行,妾身可以让人将圆圆送去乾清宫。
沈翌心中一疼,根本不信她从头到尾都没爱慕过他,他心尖颤了颤,这一刻,竟无法直视她冷静到毫无感情的眸,他有些狼狈地别开了目光,哑声道:我已做错过一次,也曾在心中发过誓,会好好待你,弥补遗憾,我之前只是不懂感情,不懂如何跟你相处,日后我定然会改变。
他从未这般剖析过自己,也从未如此放下过骄傲,只希望她能给他一个机会。
陆莹却没有丝毫动容,因为心中有些烦躁,她甚至不惜恶语相向,我并不需要您的改变,如果我说您的出现,您所谓的弥补,只会令我厌烦,您也要继续如此?
沈翌心中堵得厉害,喉咙也有些发紧,他一时没能作答,半晌才道:莹儿,没什么事是绝对的,当初我也没料到会爱上你,我相信,你的厌烦也不会一成不变。
陆莹却只觉好笑。
爱?
他懂什么是爱?她在时,他百般冷漠,她走后,他竟懂了何为爱?陆莹根本不信。
无非是独占欲作祟罢了,他习惯了她的伏小做低,也习惯了她的关怀备至,她乍一改变,他不过是觉得不适应。
若这也算爱,他的爱也未免太廉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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