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的死,已成既定的事实,早已无法挽回,她就算再懊恼再惆怅也于事无补,她已经亏欠了木槿,不能再亏欠孩子们。
不论是过于懂事的安安,还是黏人的圆圆,抑或胆小的宁宁,其实都渴望母亲的陪伴。
他们又刚上学没几日,她理应多送送他们,这几日因为在慈宁宫侍疾,她陪孩子的时间少得可怜。
她话音一落,圆圆便惊喜地哇了一声,宁宁和安安也弯了弯唇,开心的小模样,正是这个年龄的孩子该有的样子。
陆莹也弯了一下唇,送他们去了演武场,他们过来时,其他几个伴读已经到了,陆莹在一侧,看他们骑着小马在马场溜达了一圈,圆圆骄傲地挺着小胸脯,路过陆莹身侧时,还挥了挥小手,陆莹不由莞尔。
她回到宜春宫后,先让人将太后送来的东西放入了库房中,随后才拿出针线筐,因为总走神,她一不留神,又扎了一次手,血珠儿在白皙的手上,显得十分刺眼。
莎草不由摇头,将她手中的针线直接收走了,主子既然无法集中注意力,就别做了,都扎到三次了,再扎两次,手上估计都是针眼。
陆莹由她收走了针线。
莎草总觉得她今日有些怪怪的,她将针线筐收在了木箱上,才道:娘娘怎地心不在焉的?可是在慈宁宫时发生了什么?
陆莹摇头,慈宁宫能发生何事?就是想点事情。
那主子想好了吗?
陆莹心中乱糟糟的,理都理不清,木槿出事那日的事,她至今不敢去回想,诚如落茗所言,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她其实也没料到,木槿会突然撞到刀刃上,其实结合她的性子,也不难解释。
木槿一直都冲动、热血,再忠心不过,定是害怕她的存在,令他们投鼠忌器,她才毅然赴死。
陆莹拍了拍床榻,道:你坐下吧,咱们好久不曾说体己话,一起聊几句。
莎草也没推辞,之前陆莹没出嫁前,她们没少坐一起说话,情分也非同寻常,这份感情,并未因为陆莹成了皇后,就有所变淡。
主子想聊什么?
一句主子,令陆莹不由想起了未出阁前的事,短短几年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一切好像都变了,其实不少事却又没变。
陆莹心底升起无限感慨,面上也露出一丝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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